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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元真、罗澜舟和陈程借着【愚信】等级提升,小心谨慎避开触犯“香主禁”的惩罚的同一时间,
城隍殿内的“夜审”,从某个拐点开始,一路狂飙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地步。
和另外一边小心谨慎三人组不同,被捆成粽子的卫厄、“娄临”两个“囚犯”,眼下在判堂上简直是……简直是活着的鬼祖宗!!!
【警告:“城隍鬼差”对囚犯拾叁、囚犯拾肆仇恨值已满】
【警告:“城隍鬼师爷”对囚犯拾叁、囚犯拾肆仇恨值已满】
【警告:“城隍判官”对囚犯拾叁、囚犯拾肆仇恨值已满】
【提示:鬼差对“囚犯拾叁”“囚犯拾肆”产生初级畏惧】
【提示:城隍判官对“囚犯拾叁”产生初级畏惧】
一道道系统提示不断在直播间刷出。
城隍殿内的鬼火幽幽,银发青年和黑马尾的男人明明被绑在一起,丢地上,却硬是有种大杀四方的压迫感,让周围的鬼差、鬼师爷全都面无鬼色。
两个“囚犯”的栽赃陷害已经上升到了无中生有,有中加油的地步。简直是天生讼棍,八代诉匪。
讼棍诉匪一窝蹲。在他们两个无视自己跟着往上飙的刑期和刑罚,污蔑陷害起清白诡,堪称是无往不利——
你不看囚犯拾叁囚犯拾肆?
好,你就是心虚有诡,你就是有收取贿赂的嫌疑。铁链刷拉抓起来,捆在城隍判堂上和它们跪一起。
你看囚犯拾叁囚犯拾肆?
囚犯拾叁囚犯拾肆肌肤相贴,夫夫乱搞,你看它们是不是你心里也想着男男乱搞。好,你触犯了香主禁,淫孽罪,抓起来,咕噜被黑暗里的东西吞吃了。
直播间、直播间的观众已经看傻了。
夭寿了,和前半夜的胆战心惊不同,眼下的讼棍诉匪夫夫,有种两“人”霸凌整个城隍庙的嚣张——嚣张到‘城隍’仇恨值吭哧吭哧往上涨,而鬼差都开始刷出初级、中级畏惧了。
夭寿了,他们竟然能在诡话副本里看到诡怕人。
【好好好!告告告!】
【艹!好个反客为主,大杀特杀】
【鬼差、鬼师爷:救救我救救我,什么时候天亮,赶紧把这俩祖宗给送走啊】
【卫队屑娄看起来待得挺舒服的,反正规则关卡,
还没到审判就不会出事,
要不多待一会儿吧】
【鬼差、鬼师爷:谁懂啊?只是抓了个囚犯,
我们一扭头,就成了他们的同伴——绑起来一块儿挨审的那种同伴】
【杀疯了杀疯了,屑娄和卫队杀疯了】
【城隍气不气我不知道,反正鬼差们是已经急了:)】
【最离谱的,难道不是这俩已经把城隍的鬼差、鬼师爷祸害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忘往对方身上扣黑锅吗?这个说自己的奸夫贿赂师爷八万冥币,那个说自己的手下贿赂判官三千黄金。好让人窒息的爱】
【#搞死整个城隍差役都不忘把对方捅两刀#】
【害,这怎么不能算另类的一种挂念呢】
在直播间又头皮发麻,又吐槽无能的奇妙心境中,
卫厄、诡神有条不紊地互相指控对方贿赂了/威胁了城隍庙中某某某鬼差、师爷做什么阴谋,把整个城隍庙除‘城隍’以外的差役折腾得诡诡自危。
和屑娄的邪恶张狂不同,银发的卫大队长编织罪名,有种清醒冷静的狠辣。
【城隍夜审】里,无法抵抗的,其实只有“城隍”。
“鬼差”和“鬼师爷”不包含在内,它们负责押送囚犯鬼,在判堂中唱喝,是低等级的诡怪。吞吃掉太原城隍的‘神’,不可能为了这些东西,多扭曲污染城隍殿的规则——本身‘城隍’也不可能让差役和自己处于同样的特殊位置。
只是一般的玩家,会本能地将诡怪归在一起,将“鬼差”、“师爷”当成和‘城隍’一样的存在。
按照系统任务的文本提示,当双人以上的玩家进入城隍夜审关卡,想要活着出来,正常的方法应该是将罪名推脱到另外的玩家身上,牺牲其他玩家,换取自己的“无罪”。
奈何,这一次【城隍夜审】迎来的是两个互相扣锅,唯恐对方死得轻松的奇葩。
卫厄和诡神的恩怨,刚好让他们避开了陷阱,踩着最坑诡的线一路操作。
城隍殿上的“鬼差”、“师爷”在不断减少,
城隍殿内阴风阵阵,
刮得两侧的火烛不断噗呲噗呲冒出血焰。
卫厄眸光冷静,警戒拔到最高。
距离面板提示的“夜审”结束时间已经不远了。
毫无疑问,‘城隍’的仇恨值已经被他们这两个嚣张无比的囚犯给拉满了。
只是‘城隍’为了把进入的囚犯鬼全都判处重刑,把城隍殿的“公正”“程序正义”给扭曲放大得太过,一时间拿他们没办法。
理论上,城隍夜审是阴庭,天一亮就会结束,被拉入阴间庭审的生魂,马上会被放回阳间。
但按照‘城隍’现在被他们坑满、拉爆的仇恨值来看,庭审中断,放生魂回阳的一刻,应该就是‘城隍’动怒攻击他们的一刻。
【叮——咚!恭喜玩家卫厄达成成就“阴间诉棍”!】
【佩戴此成就称号,副本阳间公堂对簿胜率增加40%;负面代价:普通百姓好感获得难度增加70%】
【评价:你可是连阴间判官都敢陷害的诉棍,哪个阳间法官敢拿你?】
系统提示弹出的一瞬间,幽暗阴森的城隍庙外,隐隐约约,仿佛传来了一声鸡鸣。
鸡鸣天亮,生魂还阳。
城隍庙内胆战心惊的鬼差、鬼判官仿佛在一瞬间变得朦胧,卫厄、诡神身上的镣铐骤然一轻,他们同时感受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吸力。系统提示“城隍夜审”顺利完成的一刻,卫厄猛地翻身,伸手朝面前摆着的鬼火抓去。
与此同时,城隍殿内的黑暗一散,
“城隍大尊”的真身出现在卫厄眼前——
仿佛被火烧过的城隍殿立柱焦黑,一尊木头刻的城隍像,以油彩涂出五官,
红油蜡烛淌过的长痕,挂满整尊木刻神像,
神像的脸仿佛在笑,“祂”的后脑勺,猛地裂开,无数黑糊糊的、沥青般的东西朝卫厄、“娄临”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