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只要弄清楚太子选她做太子妃的真正原因,他日嫁入东宫,她也可以拥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天无绝人之路,不如且走且看。
谢夫人被女儿的乖巧懂事闹得红了眼眶。
见状,半坐在床榻上的林苒探过身子抱住自己娘亲:“娘,没事的……”
一句话越惹得谢夫人落下泪来。
林苒被自己娘亲情绪感染,控制不住跟着哭了一鼻子。
谢夫人发现女儿哭了,记起她生着病,忙止住泪,又拿帕子帮林苒擦眼泪:“你风寒未愈,可不能这样哭。”又索性将话题转移,絮絮叨叨说起别的事情。
林苒依偎在谢夫人的身侧,母女两个小声说着体己话。
过得小半个时辰,她渐觉疲惫,不知不觉靠在谢夫人肩膀睡着过去。
谢夫人注意到女儿睡着,也噤声。
待林苒睡熟,轻手轻脚让她在床榻上躺下来,谢夫人才离开了。
林苒这一觉睡得约莫一个时辰。
醒来后迷糊过片刻她才想起自己睡着之前在同自己娘亲说话,继而想起太子要册立她为太子妃。
不着急起身的林苒拢了下身上的锦被,暗忖该想个法子和太子见上一面。
可太子远在东宫,她同太子之间毫无联系……
林苒想到乐安县主王溪月。
然而王溪月住在宫里,想要借着王溪月递话颇有难度,不提她同乐安县主也才见过两次面。
正发愁,林苒觉察到有人朝床榻旁走来,又听见她的大丫鬟春鸢心下嘀咕她醒来没有。果然下一刻春鸢悄悄拉开帐幔,一眼之下发现她醒了,当即小声说:“原来小姐醒了,小姐,二少爷来看你了。”
二哥来了?
林苒猜自己二哥听闻太子要册立她为太子妃一事,因而来见她。
想着她又是心念一动,也许能让二哥帮帮忙?
林苒便吩咐大丫鬟春鸢道:“让二哥去书房等一等我,我先起身梳妆。”
“是,小姐。”
春鸢应下林苒的话,先上前扶林苒坐起身才出去传话。
林苒拢共有两个哥哥。
大哥林长庚,今年二十岁,已经娶亲,正和她的大嫂一起驻守边关。
二哥林长洲,今年十七岁,未成家,尚在国子监读书。
两个哥哥对林苒这个妹妹向来十分宠爱。正因如此,她才想到可以让自己的二哥帮忙——二哥不像她常年被困府中,时常在外走动,这些年也在京中结交不少好友,兴许可以有法子帮她递话。
林苒洗漱梳洗好才去书房见二哥林长洲。
十七岁的少年郎君正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她入得书房,望见窗边那道潇洒身影便嘴角微翘。
“二哥!”
林苒甜甜喊得一声,相貌堂堂的少年郎君也回过身:“妹妹。”
林长洲已知晓册立太子妃之事,本以为自己妹妹会哭鼻子、会不情愿,这会儿见到人,却发现自己妹妹的心情似乎不坏。起码远不是他来之前以为的那样。
“二哥还以为你在哭鼻子,特地绕路去买了糖葫芦。”
林长洲走向林苒,变戏法似的将一串糖葫芦递到她面前,“不过妹妹只能吃两颗,不可贪吃。”
“多谢二哥。”
林苒笑着接过糖葫芦,却不急着尝尝,而是问,“二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妹妹想让我帮什么忙?”
这尚是妹妹第一次向他开口,林长洲很好奇。
林苒将自己的想法对林长洲说了。
得知妹妹希望他可以帮忙想个法子给太子殿下递话,林长洲沉吟片刻,应承下来:“好,这个忙二哥帮了。”
趁着在书房,林苒写下一封给太子的书信交给林长洲。
已经到得这一步也无所谓避嫌不避嫌,揣上书信,不一会儿,林长洲出门替妹妹办事去了。
林长洲和太子之间没有多少来往,但他认得英国公府的五少爷。
而身为太子少詹事的徐明盛乃英国公府世子,他可以借着和徐家五少爷的交情,试一试走徐明盛的路子。
当天傍晚,萧照收到林苒写给他的这封书信。
他将信拆开看一看,只见信纸上写着一句:“太子殿下,臣女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