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来过一次威尼斯表演。”秋璇说，“也在这边跟大家玩了几天，所以基本所有的游玩项目都玩过了。"
原来如此。
顾枳点头：“我第一
次来的时候也是的，哥哥带着我里里外外都走过了。”
"后来呢?"
"后来我觉得他像个为了完成业绩的导游。"顾枳调皮道，"第二次来玩就不带他了。"
秋璇惊讶：“那你一个人玩?”
“是呀，好多地方都是一个人去的。”顾枳转过身，像是分享自己的宝藏，“一个人的旅行，随意又自在，非常有意思。"
秋璇赞叹：“枳枳，你的灵魂好像特别自由。”
“是吗?我哥哥说我这是脱了缰的野马哈哈哈。”她今天穿了一条法式长裙，在威尼斯街头脚步轻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但我觉得没什么不好，他那种死板才不好玩。”
“我每次旅行结束就拿自己在外面照片给他看，他都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一样，说： 我怎么没遇见过'。"
“是的。”
两人走到路口，这里有很多卖小丑面具的。卖小丑面具的人也戴着小丑面具，行为举止仿佛在跳跃舞动。
秋璇停下脚步，有些出神地看着这些人。
顾枳问："怎么了?"
“觉得他们好像也很自由。”
顾枳发现了她话里的隐喻：“秋璇姐你好像对自由特别执着。”
"有吗?"秋璇愣了下，失笑，"可能是职业病，我们跳舞的都这样。"觉得自己已经学了一段时间跳舞，还有一点心得的顾枳：“跳舞需要自由吗?”
“当然需要。”秋璇给她解释，"就像你之前跟宋老师说的，其实艺术有很多地方互通。""你连我跟宋老师说什么都知道?"
“我在你们身后站了很久。"秋璇含着笑意，“我觉得你特别有智慧，所以才想跟你一起玩。”她说：“我们每个人都学一样的基本功，一样刻苦，但是有些人跳出来的东西就不一样，追求的也不一样。"
“我最近正在找自由的灵感。”她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之前跳了太多风格，一下子找不到自己了。"
顾枳也因为她的话替她苦恼：“你们专家好难哦。”
忽
的，顾枳灵光一动，她往前一步走到其中一个卖小丑面具的摊贩面前，跟那人说了几句话，又拿出钱递过去，很快那个摊贩就放下了手里挂小丑面具的架子。
然后顾枳选了其中两个小丑面具，把其中一个递给了秋璇。
秋璇：“嗯?”
“姐姐不是觉得他们自由吗?你也体验一下。”顾枳将面具放在她手上，自己又带了一个，"姐姐知道我来这些地方的时候都做过什么吗?"
以秋璇这段时间对顾枳的了解来看，估计就是把所有最奢侈最花钱的事情做了一遍，又或者像之前美术馆那样，听谁讲故事。
顾枳听她说了后，面具后笑声清脆："不是哦。"
"在威尼斯，我做过摄影师，做过船夫，还进歌剧院做过演员。"
"???"
其他的就算了，你能进国外的歌剧院做演员?!
“是不是很意外?"顾枳就喜欢别人为自己吃惊的样子，“这些歌剧院除了主演和一些固定班子，在排练的时候也会招募演员的，我看到就来啦。"
她就是贪玩，反正在这边有房子，所以为了一个歌剧在这里待了好几个月，一旦专注在某一件事上时，又很有新鲜感的时候她就很专心，即便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后来她就在这里演出了。还跟着去了罗马也演了几场。
剧院那些演员都挺喜欢她的，只是后来自己的兴趣又是其他的了，就跑了。顾枳的随性和大胆再一次让秋璇吃惊，拿着小丑面具好半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时顾枳顶着小丑面具道：“所以如果秋璇姐姐真的想要明白这个，那就自己亲自试试吧?”
“我当摄影师的时候拍过很多情侣夫妻，见过很多人的爱情，当船夫的时候也见有人吵起了架就前后跳水的，每一个视角都很有意思。”她歪歪头，“来试试做一次小丑呢?”
秋璇垂下眼睛，觉得自己跟着顾枳一起实在是来对了。几秒后，她戴上面具："然后呢?"
"然后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呀。"顾枳回过头，有点吃力的把之前卖小丑面具的那个架子给抬了过来，“我把他这个摊子买下来了，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它们卖掉!”
导演组："……"
让你挣钱的时候你叽叽歪歪，现在不用你挣钱了，你倒是很积极了。
秋璇也呆了：“卖掉?”
“别人能卖，我们也能。”顾枳一边说一边回头将之前那个摊贩放音乐的小喇叭别在自己的腰上，"姐姐跳得比他好。"
想起之前那个小丑唱唱跳跳卖面具的模样，秋璇一时有些手忙脚乱：“我要跳什么?”
顾枳侧头：“自然是你想跳什么就跳什么呀?我随机播放音乐?”
"……"见顾枳真的很认真在摆弄的样子，秋璇意识到自己的前后顾虑有些太不该了，她定定神，"好。"
于是后来的威尼斯街头便看到了两个带着小丑面具的姑娘，都穿着长长的裙子，在街头起舞。
比起那些没有学过跳舞的摊贩，两个姑娘动作优雅，每一个姿势都美不胜收，很快就吸引了游客驻足。
跳着跳着，其中一个姑娘就提着裙摆走到了众人面前，含着笑意问：“有人需要买一个小丑面具吗?"
“或者，可以跟我们一起共舞。”
卖面具不稀奇，但是带着小丑面具一起跳舞就很好玩了。所以渐渐就有人加入了进来。
说话的那个小姑娘声音清脆好听，面具下的眼睛也相当漂亮，甚至看到不同国家来的游客，她还能说出好多种语言，实在是太让人惊喜了。
当然，这里也有中国的游客，游客们看到这么多人，下意识忽略了扛着摄像机跟着挤的摄像师，还以为是来旅游的人。
中国游客问："你会说中文吗?"
“当然了。”顾枳转过头，笑道，“我就是中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