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的湖水寒得厉害。
尽管捡回半条命,骆云昭仍是因为落水伤了身。
浑浑噩噩的度过两日,咳得比之前厉害。
待到清醒后,骆云昭便听丫鬟们说起外头的情况。
那群刺客余孽已被拿下押进地牢,跟戏班子有所关联的人也一并被治罪。
在地牢里拷问,伤的伤,死的死。
雍北王这是要清个干净,想必又有许多人遭受波及,连同汴州的官员。
早晨喝药时,骆云昭便把张管家叫到栖云苑,吩咐他去给聚宴上的宾客送份薄礼。
落英湖上因迷香昏迷的宾客不在少数,毕竟是在雍北王府的场子里,送份薄礼省得让人有说辞。
待骆云昭问起骆也。
榴月道:“少将军前日被罚了二十军棍,伤得不轻呢,武场操练都没去。”
骆云昭不禁蹙眉:“罚了军棍?”
榴月瞧了瞧她的反应,才说:“说是害郡主落水才罚的。”
骆云昭停下喝药的动作,说:“是我不慎失足,落水这怎么能怪他呢。”
榴月道:“怪的是少将军没护好郡主。”
骆云昭想了想,也倒是,被骆也从湖水里救出来那刻,她还埋怨他呢。
没在细问,骆云昭只是让榴月去拿柜子里上等的金创药,叫人给骆也的院子送去。
送完金创药回来,榴月心里直打鼓的。
那晚少将军在郡主房里待一夜,有她一半的问题。
自然怕郡主拿她试问,怎知骆云昭醒来就跟没发生过似的,就跟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
榴月拉着椿延一起便想自己招了。
骆云昭听完她们两个的话,不仅没有动怒,翻阅着手中书,慢悠悠地问:“除了你们两个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榴月直摇头:“就我们两个,都没别的人到庭院来。”
骆云昭轻轻思索,慢条斯理道:“这事儿你俩嘴严些,若是传出去,拿你们问罚。”
榴月椿延连忙道不敢,打量几眼她的神情。
骆云昭提裙起身,便是让榴月去给她煮碗红糖姜茶,近来秋雨不断,她也不畅快。
没什么精气神,怎么睡都不安稳。
着了湖水的寒气,手脚似乎比以往更凉。
想到再过几日,父亲和骆凤池便要上京城,到时王府里便更冷清。
骆云昭便又咳了几声,丫鬟让她再歇歇,她不肯,依旧坐在书桌旁。
屋外又落起小雨,声响沙沙的。
她捧着手炉也不管用,清风一吹连打寒颤,榴月忙去把窗关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