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不管屋里有多温暖,她都无法感知到。
正这时,丫鬟被叫去端药。
她起身看了看骆也,福身:“还请少将军照看。”
骆也连忙頜首,丫鬟便急忙地赶去膳房端药。
俨然这不是义姐要喝的第一碗药了。
丫鬟走后,屋里便只有炭火燃烧的声响。
骆也一言不发,挺拔的身形站在床榻旁。
灯火照映着他轮廓清晰的脸,视线一直放在榻上人儿的脸上。
骆云昭紧阖的眉眼仿佛积满霜雪,像冰封在寒窟深处的人,醒不来也摆脱不了。
脸色雪白,毫无生息。
这是第一次他见到义姐被病痛折磨的模样,令人心悸。
忽然骆云昭猛咳,骆也慌忙俯下身:“阿姐。”
她似乎听不见,神色痛苦。
骆也低眸看向她苍白的纤手,指尖已泛起青紫,颤抖不止。
“阿姐……”
他下意识将那苍白的手握住,寒凉如冰。
这时榻旁的灯芯见底,突然熄灭,仅剩窗旁的灯火尚明,视线变得阑珊。
骆也侧眸看了一眼灯火,手掌里那只冰凉的手动了动,回过眸时,他的手已被反握。
像是汲取热度似的,越发紧握,越发的不够,拉着他靠近,不知她哪来的力气,竟将他拽入榻中。
骆也生怕压着她,连忙看向义姐的脸,依旧紧锁眉头,没有醒来。
不可无礼,不行……
骆也要退出床榻,挣脱骆云昭的手,慌乱间却被帷帐绊住脚,一头栽进床榻。
好在少年手疾眼快撑住榻框,没身压上去。
却在这时,骆云昭睁了眼睫。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骆云昭的气息扫在骆也的面庞上,渐渐泛红的俊脸与她的雪肤有着鲜明的对比。
他喉间微哽,却在下一秒腰身就被骆云昭抱住,冰凉的手毫不犹豫地伸进他的衣里。
“不不不,阿姐!”
骆云昭显然还在神智不清,神色迷离,她能感觉到的是热源,能为她解寒的热源。
每每发病,她都无法感知到温暖,这次触摸得到,就像梦里出现过的一样。
骆也还没将她的手拿出来,就已被骆云昭贴上来,压倒在榻里。
“阿姐你醒醒……我是骆也。”
光是说话间,他身|前的衣物便已被散开,麦色的肌肉暴|露在烛光下。
常年混迹军营,他不似书生那般文弱,却也不过分的强壮,到底才十七岁。
骆云昭越是畏寒,贴身去汲|取他的温度,血气方刚的少年就越是发热发|烫。
骆也倒吸口气,心间狂跳不止。
理智告诉他不可对阿姐无礼,却又不敢用力挣开虚弱不堪的她,互相拉扯。
“我冷…帮帮我……”
阿姐孱弱的声音是靠着他的耳畔发出来的。
骆也僵住身形,喉结滚动。
骆云昭则紧拥着他,满身的寒意难以缓解,明明以往梦里的他很是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