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湖边的风吹得她略凉,喝口热茶也不错,骆云昭揽起袖接过温热的茶杯。
待茶饮尽,她将茶杯放回盘中。
抬眸对视赵澹言,温淡道:“马场一事早已过去,洵世子便莫再提及。”
赵澹言点首:“自然。”
骆云昭望一眼戏台上的唱曲,道:“我身子虚弱,唯恐款待不周了。”
都是客气话,该听得出来。
赵澹言道:“哪里的话,水榭戏台,戏歌名伶,是赵某有幸。”
骆云昭道:“洵世子喜欢就好。”
两人微顿,赵澹言将目光转向骆云昭身旁的夏沛儿。
说:“那日马场见过的,万俟越的女弟子夏姑娘,听闻医术精湛,令人折服。”
赵澹言来雍北这么久,想来这还是第一次正式交谈结交。
夏沛儿回礼:“洵世子谬赞。”
而骆云昭的心思显然不在眼前的事物上,时不时慵懒地瞥向戏台酒座处。
戏唱几曲,座上众客已几壶酒水下肚,都有些横七竖八的感觉了。
怎么觉得台上唱戏的,好似换了一个人。
倒是看起劲的骆凤池见戏人停唱,起身斟上酒水让人给戏台上的戏人送去,乐不可支。
骆云昭不禁念道:这小子……
“清和郡主。”
旁的人唤她。
骆云昭回过眸。
正是赵澹言,他道:“酒座上难免有些气闷,郡主可否与我去湖岸走走?”
骆云昭轻轻端量他,拢着狐裘:“不了洵世子,我这身子容易乏累,听完这曲便想回去歇息了。”
说罢,她随意地看向戏台。
那戏人接过酒水,好似有一抹匕身反光入了她的眼。
眼前的赵澹言有些尴尬,骆云昭三番两次驳他脸面,着实难堪。
骆云昭却完全忽视了赵澹言的神色,缓启脚步,定睛看着戏台中央。
见戏人宽大的戏袍间隐约藏着一把利器匕首,很快又消失于戏袍里。
骆云昭顿时意识到什么。
再看骆也,不知何时他已站在亭栏与酒座间的明暗之处。
赵澹言觉察到她关注点在戏台上,正开口:“郡主……”
戏人唱着酒戏,逐渐靠近骆凤池。
众人不曾察觉。
骆云昭当即沉眉,一把便推开眼前的赵澹言,脱口而出:“骆也!”
也在此时,台上惊变。
戏人长袍一掀,趁着众人始料不及,冲着骆凤池持匕而去。
谈笑嬉闹的骆凤池未觉察这突变,回过眸只见明晃晃的刀锋直逼他来,下意识避退一步。
千钧一发之刻,无名酒杯飞掷而出。
撞打在戏人持匕的手上,不得不歪刀,刀锋险些割伤骆凤池,好在仅是断了几根发丝。
掷杯之人正是骆也。
骆凤池身边的杨将卫当场拔刀护卫,戏人见没得手,便作势再急急刺去一刀。
杨将卫这时已有防备,顺势挡下,没那么容易再让他有所逼近。
此刻的戏台上伶人戏班纷纷抽出武器,梨楼戏班一众竟皆是刺客所化,两人持刀跳近骆云昭周身。
骆也本想上前,却被几名刺客所拦截,沉着眉眼看向亭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