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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

还真怕父亲急了,真这么做。

正这时,院子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骆云昭放下茶杯,侧过首去瞧。

来的人是一身紫衣束装的骆凤池,锁着眉头,稚气的面容上满是怏怏不乐。

骆凤池一来便坐在了骆云昭对面,二话不说端起茶就喝。

夏沛儿也注意到他这愀然不乐的情绪,便放下手中的事务,说:“怎么哭丧着脸,谁惹我们雍北的小世子不高兴了。”

骆云昭看看骆凤池,不作声。

早上父亲把他叫了出去,想来是把昨晚的事同他说了。

骆凤池瘪着嘴,对着骆云昭说:“爹爹要把我送去京城伴读这事,可跟姐姐说了?”

在旁的夏沛儿一愣,显然在状况外。

骆云昭默叹,回:“说了。”

骆凤池眉头蹙得更紧,也更郁然:“我才十一岁,就要把我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爹爹怎么忍心呐。”

“这是皇帝的意思,爹爹做不了主的。”

骆云昭给他斟满茶:“若非如此,爹爹又怎舍得,你向来聪慧,有些事情自应明白。若是可以,我倒也想代你入京,可我这弱败身子,皇室怎敢收。”

“可是!”

骆凤池忙开口,对上骆云昭恬淡的眼眸,又低落下来:“……我不想与你们的分别。”

他是向来聪慧,姐姐重疾缠身,自也猜得到他这一走,怕是再也见不到长姐了。

骆云昭道:“我吉人自有天相,还用得着你担心我?对吧,夏姑娘。”

夏沛儿脑子转得快,很快就理解了骆云昭的意思,连忙搭腔:“对对对,还有我呢,你看我这几日都窝在院子里调制药物,现在已有些头绪,用不着多久,就制出解药了。”

骆凤池依旧耷拉着眼睛,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夏沛儿,不接话。

骆云昭语重心长地说:“我还担心你呢,京中是非勾当多,入京后你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恣意妄行,玩物丧志,切勿争锋冒头,要谨言慎行,尤其是去给太孙伴读。到时父亲和左先生会随你一同入京,以后多听左先生的教诲。”

她本想弟弟被人传成纨绔世子、不学无术,做给外人看的也无妨,弟弟的名声还是她派人传坏的呢。

为的是怕皇室提防他们雍北王府,年幼时王府的祸事她不想再遭一次。

可怎想,如今皇帝还是下诏让骆凤池入京为质子。

骆凤池本想辩一句姐姐唠叨,难得见骆云昭这般认真神色,老老实实低着头说:“我听你的。”

骆云昭才松展眉头,勉强放宽心。

说了好些话,骆凤池识相地给她递茶润口。

夏沛儿出声圆场,对着骆凤池道:“哎呀,过几天就是仲秋节,相逢团圆的日子,戏班子搭台作唱庆贺战胜,外头都把酒热闹几日了,就别拉丧个脸了。”

骆凤池询问:“戏班子?哪的戏班子?”

“汴州的。”

骆云昭喝着茶,淡笑:“你不是一直想看汴州梨楼的戏歌吗,这回可是特意请过来的。”

骆凤池眼眸亮起来:“真的,在哪儿搭台?”

骆云昭略微思忖:“毕竟是全城庆贺,这戏不止给我们看,也为犒劳军中将士的,想来是设在离雍北军营较近的落英湖吧。”

骆凤池这下高兴了起来,实拳锤捶左手掌:“正好落英湖附近有处王府的庄园,姐姐也不用来回城劳累,我这就去跟杨将卫和骆也哥说说。”

言罢,骆凤池便一脸期待地离开庭院,脚步比来时轻快。

夏沛儿目送骆凤池离开后,不知想起什么,迟疑地询问一句:“话说到时,那益州来的洵世子也会去?”

骆云昭坦然自若:“你何故谈起他?”

夏沛儿耸了下肩,说:“便是想起,随口一问。”

骆云昭回:“打退戎狄人,不止是雍北王府的功劳,陵州城各家族皆有出饷出力,自然少不了王家贺家等。”

夏沛儿摆摆手,也是,理所应当的问题,她还多问,还不如多看看医书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