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直线距离五米左右。
鹤令璟站定,放下一个家用医药箱,然后决绝地转身离开。
从始至终,目光没有在祝萝身上停留分毫。
他迎着黑夜,再度踏上台阶。
背后,响起女生无助又易碎的呢喃。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我有病。”祝萝以近乎惨烈的方式,向他道歉。
——你的善意不应该被如此践踏。
——可是,我生病了。
——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我真的有病。”
都怪我没有礼貌,不识趣,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所以才一点点跌落。
所以才没有人关心。
所以……
祝萝深陷于自我厌弃,无法自拔,竟然没发现鹤令璟还留在房间里。
良久,耳边响起男生寡淡至极,没有任何揶揄意味的声音。
“你,生了什么病?”
.
鹤令璟眼前蒙了一块柔软的布。
是祝萝的丝巾,洗得很干净,上面还留有她身上同款的香气。
丝巾材质轻薄,透过重重叠叠的布料,可以窥见一渺微光。
祝萝站在他面前,缠着绷带的手,绕到鹤令璟脖颈后。
一个无比亲密的姿势。
学校那帮小子交女朋友,都喜欢让妹子像这样跪在两腿中间,主动缠住脖子。
然后握住她的腰,用力按进怀里。
鹤令璟坐在那儿,双手安安分分垂在身侧,什么都没有做。
祝萝细白的手指,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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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女生用哭过之后的猫儿眼,湿漉漉仰视鹤令璟。
“请你做我的的观众。”
“但是……”
“眼睛不能看。”
荒谬的要求。
可是鹤令璟同意了。
“绑好了。”祝萝没有绑得太紧,担心勒痛唯一的观众。
她伸出手,在鹤令璟眼前晃晃。
“你还能看见吗?”
鹤令璟想笑。
她这种哄小孩的确认方式,能有什么用?
“看不见。”鹤令璟如实回答。
他确实看不见。
即使祝萝没有绑这块丝巾,鹤令璟也未必能看清楚。
——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患有夜盲症。
在夜晚或者光线昏暗的环境下,视力会变得很差。
这个病是妈妈遗传给他的,无法治愈。
因此,爸爸请人设计双子仰月楼,才会安装那么多亮度超高的灯。
祝萝房间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对他非常不友好。
鹤令璟刚才出门忘记带助视眼睛,下楼梯全靠摸索。
祝萝全然相信他的回答。
直觉告诉她,鹤令璟不屑于为这种事情撒谎。
“好,我要跳了。”
祝萝站在他面前,轻抚胸口。
心脏跳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