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撕妖灵符,这符是你自己吸收了,然后妖化……”
“我妖化了?!”
姬容更惊恐了,脸色惨白如纸。
“我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你,我……”
“停停停!大哥你打住,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成不?”
陆遥遥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没好气地继续说道。
“你虽然妖化了,但是妖化的不怎么彻底,理智尚存,分的清是敌是友,因此只胖揍了尉迟月,没伤到我。”
姬容脸色稍缓,“那就好……?!你说什么,我,我揍了尉迟月?”
“……”
她就知道,妖化时候有多无敌,清醒时候这货就有多怂。
少年并不知道自己被陆遥遥鄙视了,整个人处于一种极为不真实和不安的状态里。
“我打了尉迟月,我,我怎么能打他呢?我之前明明只想限制他的行动,把灵草抢了而已,我没想招惹他啊……”
陆遥遥一下抓住了重点。
“什么?你当时没打算下狠手?”
她气得想要拿烤鱼敲他脑袋。
“你这混账东西!我特意把报仇的机会让给你了,你竟然还敢阴奉阳违给我玩虚的?”
妈的,原文中不是说姬容这小子扮猪吃老虎,妥妥一白切黑吗?黑个锤子,这不整一个圣父吗?
姬容嗷呜抱头躲开,“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他一边跑一边辩解:“我不是以德报怨,我也不怕尉迟月,主要是尉迟家,尉迟家是我宗门的资助方,我们青山派是个小门小派,前些年因为门中弟子太少,面临被驱逐仙门,强行解散的风险!”
“是尉迟家给我们塞了几个门徒,还给了我们一大笔资金维系生计!我们,我们这才没有面临散门的处境!”
陆遥遥动作一顿,面上尽是难以置信。
“尉迟家有这么好心?”
不怪她对尉迟家有偏见,主要是有尉迟月这么个糟粕在前,对前者的家风品行,陆遥遥实在很难抱有幻想。
姬容见她终于停手了,这才擦着汗平复了下气息继续道。
“尉迟月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可尉迟家,尤其是尉迟家的家主却是个德行高尚的。当年我们师门手头拮据,连门中弟子的月俸都发放不了,我师尊觍着脸找了许多人借钱周转。结果除了尉迟家没人愿意帮助我们。”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对尉迟月诸多忍让的原因。
尉迟家家主,难不成是女主白苏苏的生父?
如果是女主的父亲,倒也有可能。
陆遥遥神情复杂地吐槽了一句,“还真是歹竹出好笋啊。”
姬容纠正:“……应该是好竹出歹笋才对吧?”
“啧,管他夺笋还是歹笋,意思差不多不就成了,别这么咬文嚼字。”
她将刚才敲打姬容的凶器递给了他。
“好了,刚才运动了那么几圈刚好散热了,温度正好,趁凉了吃。”
姬容低头看着那串卖相十分不好,外焦里也焦的烤鱼沉默了一瞬,道了声谢而后接过。
他没着急吃,斟酌询问。
“那之后呢?”
陆遥遥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打了尉迟月之后呢。
除了入识海那段之外,她仔细想了下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他被尉迟月录影,她反拿其威胁,还顺便把紫电追光草的事情给他都一通说了。
一开始还好,越听到后面姬容越目瞪狗呆。
“这,这么顺利的吗?”
陆遥遥耸了耸肩,“可不是,就这么顺利。”
“还有,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尉迟月那一行四人,就算上官墨他们加起来有八百个心眼子,只要有尉迟月在,就只有负一个心眼子。”
姬容没明白这什么意思。
她用手锤了下他胸膛,“你傻啊,因为尉迟月那家伙负八百零二个心眼子啊。”
“……”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对于陆遥遥的话,姬容信了大半,但是有一些他还是心有疑惑。
比如他为什么中了锁妖阵和妖灵符,妖化后他还能安然无恙,又比如刚才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那么久。
他想问,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倒不是他不好奇,不想知道,主要是陆遥遥特意没有过多提起,就说明她不愿说。
既她不愿,他也没遭到什么损失不说还躺赢拿到了紫电追光草,得了一次入太虚幻门的机会。
那便没必要硬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了。
这么想着,姬容低头啃了一口烤鱼。
“哇,好难吃!”
?他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吗?
他连忙捂住嘴,发现说话的是陆遥遥。
对方吃了一口烤鱼,难吃的皱得鼻子眉毛都拧在一起了。
她呸呸呸了好几下,又拿出水囊灌了自己好几口水,这才缓过来。
“啧,这什么鱼?怎么这么难吃?”
“……”
我想,可能不是鱼的问题。
姬容默默将嘴里的那口鱼肉咽了下去,也没再继续啃了。
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陆遥,你知道现在几时了吗?”
陆遥遥擦了擦嘴,余光瞥了一下外面,黑漆漆一片。
已入夜了。
“应该三更了吧。”
再等两更的样子就天明可以出去了。
不得不说她这个洞穴找的着实隐蔽,这么长时间门过去了竟无一人发现。
她惬意地靠着石壁,“你要是还困就再休息会儿,时间门到了我叫你。”
和陆遥遥静修后生命值满血复活的状态不同,那个阵和符对他的影响可见一斑。
尽管姬容竭力隐藏,她还是能从他的面无血色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
姬容摇了摇头,虚弱地朝着她笑了笑。
他生的好看,和陆遥遥这种前期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面黄肌瘦的模样不同,绕是如此消瘦他的肌肤也白得如雪。
不笑的时候他精致脆弱得像琉璃般不敢轻易触碰,此时一笑,又觉得他坚韧如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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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我没事,我自小命硬,越是困难的时候我越能逢凶化吉。你看,这一次不也是如此吗?”
因为太虚弱,他的声音很轻,似在耳畔呢喃细语。
“我虽然妖化了,我却因你这个福星得到了入太虚幻门的机会,这可是我这种外派弟子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呢。”
陆遥遥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儿发堵。
尤其是在见过他识海幻象之后。
她刻意避开这个过于沉重的话题,状似不经意地随口一问。
“你到时入太虚幻门后希望能碰上什么样的机缘?”
这句话翻译过来其实就是你需要什么机缘。
姬容思索了半晌,再次摇头。
“我也不清楚。”
陆遥遥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没想过吗?就算没有这次机会,你日后总会下山历练,总要去找适合自己的机缘吧?”
他抿着嘴唇,似被陆遥遥给问住了。
见他是真的为难,陆遥遥叹了口气,也没再追问了。
这时候姬容又道,“日后的我是有想过,但是太虚幻门不同。”
“怎么说?”
通过这段时间门接触下来,他也知道陆遥遥对修真界的一些常识有所缺乏,对她的反问没再感到意外。
“是这样的,像我们宗门各派出春历练,提前可以根据信息收集来确定,去何处秘境或圣地寻机缘合适不同。太虚幻门的特点便是它的不确定性。”
太虚幻门并不是云摇光一人的独门绝技,他是只要修行到空间门术法至甄的修士都能打开的一道时空之门。
也就是时和空两门。
空之门则是空间门,通三界,时之门为时空,通三千小世界。
像陆遥遥他们这种修为低的,寻机缘只能在空之门,只有元婴以上的大能才有穿梭时空的能力。且也是极为有限的。
陆遥遥似懂非懂,“所以我们入太虚幻门落地是不确定的?”
少年微微颔首,“不仅是落地点不确定,而且哪怕是我和你一同进入其中,你我的机缘地也不一定会在同一个地方。”
就连机缘地也因人而异。
怪不得姬容说他不清楚,是因为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落在哪里。
陆遥遥突然开始担心了。
就自己这点可怜的气运值,这种随机跳伞机制对她来说好像有点大事不妙。
……
谢天谢地,除了之前险些被尉迟月给阴了之外,陆遥遥和姬容这对苟王终于苟到了天亮,云摇光开结界放人。
一共三株紫电追光草,陆遥遥他们得了一株,那几个结丹初期的青年修者摘到了一株。
剩下的一株竟然还花落在了尉迟月那组。
“不是吧,这次课题这么激烈?这么多结丹期的修士,打得这么不可开交?”
人群里有人惊诧说道。
“你以为呢?八十九个人争三株,能不激烈吗?不过有一说一,其中尉迟月被揍得最惨我是没想到的。”
“是啊,平时哪次课题结束出来他不是最干净最体面的?难不成是这次钱没到位?”
“钱不到位?不应该啊,尉迟家破产了?”
本来这次栽了这么大个跟头,还不能像以往那样找人来收拾一顿,尉迟月心里正憋屈着呢。
一听到他们这话,他可忍不住了。
“去你妈的破产?谁说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东西!就算小爷家真破产了,随便卖几张房契都比你们八辈子加起来挣得还多!”
“呸!穷比,酸鸡!”
说他实力不行可以,说他没钱这绝对不能忍。
这是身为有钱人的尊严。
尉迟月气愤填膺,要不是身上有伤不宜动手,他肯定上前给他们这些乱嚼舌根的贱皮子每人一个大嘴巴子。
上官墨觉得很丢脸,不光是尉迟月计划失败,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因为他们被谁抢了灵草不好,偏偏被两个筑基的给算计了。
别说陆遥遥有尉迟月的把柄在,哪怕没有这事儿他们也没脸往外说啊。
偏偏尉迟月还在这儿跳,他忍无可忍,黑着脸提醒。
“尉迟月,他们说的不无道理。你忘了你被陆遥坑的那五百万了吗?”
尉迟月纠正,“不是,是八百万。”
“……”
这是重点吗?对金钱再敏感也要挑时候吧!
对于其他人来说八百万或许是天价,可对尉迟月来说顶多算从九牛一毛再多了一毛而已,微不足道。
加上如今修真界自末法时代结束后,灵力充盈,对应的开采的灵石灵玉也多,通货膨胀的厉害。
稍微好一点的丹药一瓶也要上万,灵器什么更是动不动百万起步,所以这点损失对于符箓世家的尉迟家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前提是——
“可是,你不是说过几日你阿姐要回来了吗?”
尉迟月心下一惊。
糟糕,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有钱人一般是两个极端,要么挥金如土,要么抠如铁公鸡,尉迟月是前者,尉迟雪则是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尉迟月再有钱也是尉迟家的,拿钱什么都要从账房那边过。他是尉迟家的嫡子,他要用钱,用多少干什么,没人管得了。
除了尉迟雪。
他正当购买些必需品,比如符纸灵笔什么的尉迟雪倒不会过多计较,可要是拿钱雇人,或是打赌打赏这种不必要的花销,她必然不会给他走账。
尉迟月急了,“那怎么办?我没钱给他,陆遥那小子万一把我被姬容揍的事情说出去了怎么办?小爷我这脸以后在昆仑还往哪儿搁?”
上官墨摇着扇子,听到他这话嗤之以鼻。
“尉迟兄你着急什么?那捕影石她既已当面捏碎,那物证都没了,你只要咬死不认不就成了?”
“那怎么行!”
华服少年反应更大了。
“本来小爷输给他们已经够他妈的丢人了要是连钱都付不起,那不是更跌份儿了吗!”
“……”
嚯,不愧是尉迟家的人,还挺守信用。
尉迟月眼珠子一转,有了!
“你有钱不?借我八百万江湖救急。”
好大的口气,张口就要八百万,你干什么不去抢?!
上官墨一口气噎着差点儿没下去,咬牙切齿道。
“抱歉,小弟我囊中羞涩。”
“哦,忘了你也是个穷比。”
尉迟月失望地叹了口气,又道。
“那你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