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玉忙一拍脑袋:“终夏师父去见师父了。”
见穆姐姐?
姜宁不太明白:乔朔和曲奉没能把事情回明白吗?
但她没多问。
绯玉已经知道了家里有仪鸾卫,都谁是仪鸾卫,但真是机密的事,终夏也不会告诉绯玉。
看她回来说不说吧。
床上放了小炕桌,姜宁爱吃的菜一道一道端上来。
绯玉请缨:“娘手不方便,我来喂娘!”
姜宁当然要享受女儿的关心啦!
她一面指挥绯玉给她夹菜喂饭,一面又吩咐:“去拿三千两银子,我要谢一谢同我出去的人。”
战死的士兵,朝廷自有抚恤,她要在朝廷抚恤外多谢五十两。伤重的也五十两,无事的二十两。
一人五十两不算多,只算她的心意,希望他们的家人日子能好过些。
不是她舍不得多拿钱,是怕再多,穆姐姐就不好带兵了。
……
西宁将军府前厅。
穆长音冷眼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年轻仪鸾卫。她清丽动人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右眼下方斜向上飞,直到隐没在鬓间。
“军中是缺良才,”打量了终夏半晌,穆长音才开口,“可你的身份,能到军中来吗?”
终夏并不意外穆夫人知道她是仪鸾卫。一年两年看不出来,已经三年了,再猜不到,也不是护国夫人了。
她只是叩首:“只要夫人愿意用我,我会求得同意。”
“那等你先求到再说。”穆长音淡声道。
“多谢夫人。”终夏再叩首,起身,退出厅外。
穆夫人盯着她高挑纤长的背影看了几眼。
这是她想要的人才。
可终夏年才二十有三,已是六品仪鸾卫了。她分明可以就这样稳步走上去,为何现在又想从生死中一搏功名?
她有什么目的?
终夏回到了后宅正院。东厢房的灯亮着。她走进去。
姜宁正好才吃完饭,忙叫她到身边来,细细看她脸上的伤口,用手在边缘轻抚:“上过药了?”
“上过了。”终夏握住她的手。
“我有事想和夫人说。”终夏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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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玉:“好吧——”
又是小孩不能听的“机密大事”咯。
长大好慢啊!她想快快长大!
如果她和金灿姐姐金燃姐姐一样有十五岁了,也能带兵杀敌了!
退出卧房前,不知道为什么,绯玉多看了一眼娘和终夏师父交握的手。
她和姐姐都在家的时候,也是天天拉着手呢。
屋里没别人了。
姜宁等着终夏说。
终夏却松开了她,起身,整衣,在床前端正跪下了。
姜宁:“!”
她忙捞她:“你这是做什么!”
有什么事说话就行了呀!
终夏不起:“夫人,你听我说。”
姜宁无奈:“你说。”
说完快起来。
终夏望着姜宁的双眼:“夫人,我去求了穆夫人,想入西宁军中领职带兵。或许以后不能贴身护卫夫人了。我自作主张,求夫人责罚。”
她看见姜宁肩膀一松,笑说:“我当是什么事呢。”
姜宁伸手:“起来。”
终夏把手搭了上去,但没有借力,自己站了起来。
“坐。”姜宁扬了扬下巴。
终夏坐了。
“我有什么好责罚你的?”姜宁想了一想,“金丝软甲放哪儿了,你给我找来。”
终夏在床尾柜子里拿出金丝软甲:“夫人?”
为什么她的心跳得这么快。
明明她已经决定——
“罚你把它拿上,好好穿着,可……千万别死了。”姜宁还是没忍住,叹了一声。
她用不上这个了,让终夏用吧。
终夏一步都动不了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明灿灿的金丝软甲似乎在烫她的手。
“可仪鸾卫会同意你到西宁军吗?”姜宁想到了关键一点。
“我……会求到同意。”终夏把金丝软甲紧紧握在手中。
姜宁:“等大人过来,苏风不同意,我替你说。”
苏风算终夏的直属上司。
“不必夫人操心,我自己求。从前也有仪鸾卫领兵的例。”终夏仍然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