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庄周听见天幕那句“相畜之术”,以及伯乐、九方皋云云,不由得慨叹。
惠施在旁边学习、记录相畜学,希望能为魏国的畜牧业发展,添砖加瓦。
——兢兢业业的魏国宰相。
两人在梧桐树下谈论,而在天幕出现之后,惠施则专心学习、记录后世的内容。
他主张合纵抗秦,是一位重要的组织人。
秦国日益强大,再加上天幕的出现,他们更加不能掉以轻心。魏国、齐国和楚国,都需要联合起来,共同增强国力,共同对抗秦国。
惠施与庄周,虽然处世态度不同。
但却是很要好的朋友。
惠施在这边学习,庄周在那边感慨。庄周无聊的时候,还在诸子百家群里发言。
庄周走到梧桐树的背后,这里亦可以看见碧空之上的光幕,就是这么神奇。
他从容不迫,在群里与人交流:
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
伯乐善于治马,却用烧红了的铁器灼炙马毛,用剪刀修剔马鬃,凿削马蹄甲。
它们饿了吃草、渴了喝水,撒腿跳跃,这是马的天性。但治马之人——
却在马的身体上烙制印记,用络头和绊绳拴连它们,用马槽和马床围着它们。
让它们饥饿、口渴,让它们快速地驱驰,让它们急骤奔跑,让它们步伐整齐。
要它们的行动,整齐划一。
这些马,前有马口横木、马络装饰的限制,后有皮鞭、竹条的威逼。
马之死者已过半矣!!
光幕之中,连接着各时空的人。
他们有的觉得庄周说的很有道理,有的觉得庄周简直是无理取闹。
但庄周不在乎。
他有感而发,从伯乐善于治马,到陶匠与木匠善于整治黏土与木材——
再到治理天下。
毁道德以为仁义,圣人之过也!!
毁弃人的自然本性,以推行所谓的仁义,这就是圣人的罪过啊!!
就像马,它生活在陆地上食草饮水,喜则交颈相靡,怒则分背相踢。
要是把车衡、颈轭,加在它身上。
把辔头,戴在它们的头上。
那么马就会侧目怒视。
僵着脖子抗拒轭木,暴戾不驯,或诡谲地吐出嘴里的勒口,或偷偷地脱掉头上的马辔。
以马之智,能至于此。
这是伯乐之罪啊!!
由此,庄周指出——
上古赫胥氏之时,百姓居不知所为,行不知所之,含着食物嬉戏,鼓腹而游。
及至圣人出现。
屈折矫造礼乐,要以之匡正天下百姓的形象,标榜不可企及的仁义,慰藉天下之心。
人们开始千方百计地去寻求智巧,争先恐后地追逐利益,而终究无法停止。
这是圣人之过啊!!
织布穿衣、耕种吃饭,这本来就是人们固有不变的天性、本能、德行。
一而不党,命曰天放。
人们原始的自然本性不废弃,哪里用得着所谓的仁义呢?道德不废,安取仁义!
性情不离,安用礼乐!
五色不乱,孰为文采!五声不乱,孰应六律!
等到大家在记录天幕的空档,回头一看,庄周已经发表了一篇长篇大论。
卧槽,庄周不愧是庄周。
他压根不记天幕的!
汉武帝也不用亲自记天幕,于是他通过神奇的天幕,隔着时空与庄周聊了起来。
至于其余的一些人。
不仅仅是伯乐、九方皋这些相马之人,儒家等许多人,都感觉自己被庄周内涵到了。
孔子:我膝盖中了一箭。
墨子:陶匠?木匠?
圆的合乎圆规、方的应于角尺?
善于整治木材?弯曲的合于钩弧的要求,笔直的跟墨线吻合?
迎合圆规、角尺、钩弧、墨线?
庄周,你是不是拐着弯说我啊?是你就直说。我真的不是对号入座啊!
诸子百家这边,讨论得热火朝天。
中途混入了汉武帝的围观。
在小插曲过后,包括秦始皇、齐桓公、晋文公、吴王夫差等,大多数的人们——
注意力,依旧在天幕的直播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