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雩一肚子疑惑,“你去外地作何事?”
“我不想随意编个谎言来敷衍你。”季半夏定定地望着他道,“此去事关我的身世,具体我还不能告诉你。”
“你的身世有眉目了?!”陆雩又惊又喜,旋即道:“无妨,待你有朝一日愿意向我提及了,我随时洗耳恭听。如你不愿开口,我也不会追问。”
季半夏待怔半晌,才轻吐出二字,“谢谢。”
“赶紧吃菜吧,一会菜都凉了。青义、青耳,你们也吃。”陆雩张罗着布菜。
“乡试考得如何?”
“我觉得不错。”陆雩轻轻一笑,道:“徐夫子高明,多亏他的考前押题,一连对了好几道题目,就连策论也跟他提前预想的并无差二。”
季半夏不语。
青耳在一旁呆呆看着,心想陆少爷笑起来可真好看啊,仿佛墙外的梨花倏然盛开。
难怪自家主君喜欢,甚至在眼下这紧要关头亦要拖着回京日子。
天气愈
发凉了,秋意瑟瑟。
酒壶放在桌边炉子上温着,青义不时往里边添两块柴火。
季半夏给自己和陆雩都倒了一杯酒,手捻着杯子抬腕正准备敬他,陆雩忙推拒道:“罢了,我不喝酒,也不胜酒力,明天上午还要去徐夫子家拜访。”
往日季半夏也是不允他喝酒的,今日不知为何,却依然把酒杯往他面前推了推,道:“喝一杯吧,就当庆祝你这次乡试,旗开得胜,秋闱高中。”
陆雩苦笑着接过,一饮而尽道:“女皇突然去世,这次考试说不定都不做数。”
“不一定,万事皆有可能。”季半夏就这样定定地望着他。
青义又上前斟酒。
不知不觉,陆雩连喝了几杯下肚,意识渐渐有些不清了。
酒足饭饱后,他迷迷糊糊地在季半夏的搀扶下回到房间。
“我都说了……我,不胜酒力……”
季半夏垂下眼眸。
他全然不知自己醉酒的模样有多迷人。
青年冷白色脸蛋红扑扑的,黑眸微醺,迷离的眼更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