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桃花酥没有吃着,倒是吃了一记两仪剑术。
姜夷光还听见了一道尖利的嚎叫,那并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属于那道潜藏的意识,也就是真正的涂山猗的。
眼前的人果真不是谢朝云。
那冷酷的、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剑术,让姜夷光骤然间想起了一个人。那时候傅眷的父母还在,两家的往来不少。因天生道骨而被各方看好的傅眷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修道术,尤其是剑法。那会儿的小姜夷光并不懂事,偏不听长辈的话,偷偷摸摸地凑到练剑的傅眷跟前。那凌厉的剑势收束住,飘堕的落叶上浮现了一粒火星子,旋即熊熊燃烧。年少的姜夷光被吓了一跳,跌坐在了地上哇哇大哭。而傅眷只是极为平静地瞥了她一眼,提着法剑走远,没有半点安慰她的意思。
姜夷光暗暗叹气。
虽然没有沿着剧情发展,但她还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像是一个旁观者,看到涂山猗在五雷咒法中现出了“九尾狐”原型。宫人们被殿中的动静惊动,进来时窥见眼前的场景,又是一阵阵刺耳而聒噪的尖叫。浑浑噩噩中,姜夷光听到了对面“谢朝云”开口,声音冷酷而漠然。
“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能会更改,何必再执著呢?你就算不甘心那又能怎么样?”
九尾狐的尖嚎凄怆而又哀切,那带着几分期待的梦境层层破碎,连带着旧日的宫殿楼阁都一致消散在了烟云里。她执著着重演过去的那段历史,靠着她自己改变不了,而其他人闯入后,同样不愿意成全。
山风凄厉,那散去的瘴气重新又聚拢来,粘稠得仿佛能够挤出水来。
傅眷缓缓地睁开了眼,她的眼眸黝黑深邃,像是望不见底的幽渊。她没有望向山洞,而是瞧着姜夷光片刻,直到她眼睫颤动,渐渐从睡梦中苏醒。
谢朝云感知着四野浮荡的戾气,默然半晌,叹气道:“我以为你会成全她。”
傅眷淡声道:“她沾了血,已经化厉了。解了心结未必会向善,极有可能变得更加棘手。”她跟谢朝云不同,涂山猗对她而言不是“旧识”,而是领了玄真道廷任务后必定要铲除的妖物邪祟。
“傅眷,这封印符都是古符,无法形成符阵。”那边王玄明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中是少见的郑重。千年间灵气逐渐地消退,而符箓也跟着产生了变化,更有不少道典失传了。这套古符在王家还有记载,可等到上手之后,王玄明才发现其中的微妙差别。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