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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云笑了起来,实话实说:“你比较好拿捏。”姜夷光的身上虽然也有一缕道韵,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跟玄真道廷的小家伙们不同。可能也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才敢偷偷向着南山来?道廷那边查探南山的名单里可没有她。

姜夷光往后退了一步,提着剑警惕地看着谢朝云:“我要是不同意,您就会使用非常规手段是吗?”亏她觉得鬼女士亲切可爱,现在想来,天下妖魔鬼怪都是一个样。

“不会。”谢朝云温婉的声音重新响起,她反问道,“你难道不想找首丘洞吗?”她听说了,如今的玄真道廷和世家一直是竞争关系,明里暗里争斗不休。姜夷光作为世家的子弟,来这里也是力求压玄真道廷一头的吧?

姜夷光点头:“想。”她非常需要那个减轻她与世界契合度的道具,她不想在见到傅眷的时候失控,她要做她自己。

谢朝云慢声细语道:“你不需要揭符,只用将桃花酥轻轻地放置在洞口。”

姜夷光试图挣扎:“为什么非要送桃花酥呢?”

谢朝云眼笑眉舒:“因为她想。”

千年之前,也是这样一个好风相从的春日。那人柔软无骨地倚靠在榻上吃糕点,如玉的指尖沾着碎屑,眸光流转间,是比春光更盛的风情。她提了一句“想吃姐姐亲手做的糕点”,可这一等就是多年。等来的早已经不是过往的烂漫和柔情,而是伤彻肺腑的穿肠毒药。两两辜负后,说身不由己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

涂山猗想要在千年后重温过去那段纯粹的、开怀的旧光阴,她不能拒绝也不想拒绝。

姜夷光:“……”

谢朝云轻笑:“我带你去首丘洞。”

如鞭子一般凛冽的罡风在鬼女士的身边消失,姜夷光拖着沉重的脚步跟在了她的身后,仿佛要奔赴刑场。她隐隐有些自己后悔的选择,要是现在反悔去找傅眷还来得及吗?这狗屁的系统在关键的时刻怎么一点用处都没有?连宿主的人身安危都无法保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