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妻10

手上之前的伤口已经看不出,白皙的手腕除了那个银镯子外,还有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绿色镯子,清透毫无杂质,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里面仔细看还能看见一抹红,仿佛血一般。

陈声转动了一下绿镯子,很冰,他收回手。

客厅里的灯不亮,苗美菊左边点着一个蜡烛,好方便看清叠纸。

冷风吹得烛火四处摇晃,她注意到身侧的少年情绪明显不高涨,侧脸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让他回到房间里去。

兴许是在客厅里吹了冷风,陈声手脚冰凉,躺进被窝里都没有用。

再加上没吃晚饭,他整个人都有些萎靡无神。

看样子是不会煮晚饭了。

陈声重新走出房间,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村长两人折纸,自己去厨房拿了两个苹果吃。

吃完后他就洗漱睡觉了,结果半夜被冻醒了。

明明盖着被子,身体冷如在冰窖中一样,手脚没有任何温度。

翻个身,脑袋疼得宛如有无数个小人拿着电钻疯狂钻着,轻轻动一下都嗡嗡乱叫。

意识昏沉,喉咙仿佛被火烤着般难受,陈声半睁着眼,抬手摸了一下额头,滚烫如火,发烧了。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尽管很轻的一个动作,眼前还是阵阵发黑,呼吸急促沉重,只能靠着墙壁缓和。

门外响起说话声,是苗美菊和村长,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听着是在商量明天要做的事。

听见挖开坟墓,封在棺材里闷死几个字,陈声看向房门,再次下床。

刚往前走了一步,便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大脑同时抽疼起来,他捂住脑袋,死死地抿着唇,眉间皱着明显的川字。

腰上多了一双手,身体腾空的同时,一种淡淡的,类似于薄荷的味道袭入鼻腔,原本混乱犹如塞满了湿棉花一样的大脑变得清楚,人也慢慢放松下来。

陈声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抱着进了卫生间。

对方将他放在马桶边,甚至还想帮他解他的衣服。

眼皮感知到危险疯狂乱跳,陈声轻轻地推了下那只手,却没有成功:“我自己可以,你出去。”

冰凉的手收回,对方似乎看在他难受的份上,这次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将门带上离开。

卫生间的窗户没有关,此刻正值深夜,凉风猛灌进来,陈声解决完后洗干净手,又接了一点冷水,直接将脑袋放了进去。

炙热的脸颊接触到水的那一刻将他的意识冰得无比清醒,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后带来的是大脑尖锐刺痛的抗议。

水灌入鼻腔,夺走所有的空气,压迫着胸腔,窒息与死亡感让眼前陷入黑暗,他像是去到了陌生空间,看到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场景。

陈声猛地抬起头,水花四溅,所有景象褪去。

他擦干净脸上的水,打开卫生间门走了出去,不过两步,软绵绵的身体再次倾斜,这次被一双手稳稳勾住了腰。

入目的是黑色的衣服,款式有些复古,上面满是复杂漂亮的花纹,再多的陈声已经看不到了。

视线开始模糊,他蜷缩着身体,下意识想汲取点温暖,得到的却是无尽的冰冷。

男人将陈声抱在床上,盖好被子,又倒了一杯热水过来,顺便把药溶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