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自己现在是在哪里,她下意识的些许放松感,便瞬间荡然无存。
也不知到什么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在妖族的第一夜,她睡得很不踏实,一直做稀奇古怪的梦。
比如她失手杀了一个妖鬼,被判处死刑,由荼离亲手抓捕。她不想死于是拼命跑啊跑,几乎喘不上气,内心非常崩溃,眼看荼离就要抓住她了,她猛得睁眼——
嘶,好沉。
胸口沉甸甸压着什么东西。
……?!
她旁边躺着的是什么?
清谣尖叫一声,拼命挣扎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
“殿下?”外面残桃警觉道。
而她身旁的不明物也开口了:“又闹什么?”
熟悉的声音,是渊辞。
原来是他啊。
……哈?
清谣甚至不知道渊辞什么时候回来的。
昏暗烛光,渲染得大妖轮廓多了几分柔和,看上去甚至有种毫无防备的松懈感。
但他再帅,也不是两人早上才拌过嘴,晚上就睡一张床的理由。
不对,就算没拌嘴,他们也不是能睡一张床的关系啊!
清谣先安抚外面警觉起来的残桃,随后才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渊辞声音慵懒不悦:“本尊的寝宫,本尊不能住?”
“那不是有张软榻?”
清谣一直以为,特地安置软榻就是给渊辞睡的。
“一张床不够睡?”渊辞越发不悦。
“这是关键么?”清谣又向里面挪了挪,警惕道,“你在这床上,我真没法安心睡。”
她心说得亏没盖同个被子,不然才恐怖。
渊辞直接下了结论:“本尊不会为下者奴隶事。”
睡软榻怎么就委屈你了。
“那我去睡总行了吧?”
“不行。”
渊辞就一个态度。
不能委屈他,也不能委屈她。
清谣气闷。
她觉得这日子要没法过了,白天吵晚上吵。
“最后一个办法,你看能不能接受吧。”
清谣盯着床幔上的花纹,语气生硬。
“你化为原形,我催眠自己你是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