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想猝死,别整花活儿……

萧衍行被气笑了,“你还想找别人?”

“那不然呢?”王姝理直气壮地梗着脖子道,“我这样的栋梁之材可不能砸你手里。”

“气节呢?”

“那是什么东西?”

“……”很好,一句话将他所有的花花肠子给打的稀碎。萧衍行没忍住低头咬了王姝的耳垂一口。咬完也不看她,目不斜视地就往前走。

看来,为了让这‘栋梁之材’将来别琵琶别抱,他还得好生的护住自个儿一条命。

王姝捂着自己的一个耳垂看着他匆匆的脚步远去,皱眉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狗吗萧衍行这家伙……”

云雀眼观鼻鼻观心地提着灯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

萧衍行是不是狗,很难说。估计只有王姝知晓。

江南这边,魏花了不少功夫,摸到了这个所谓的陈子盎。

陈子盎,虽然也姓陈,跟当初王家商铺的陈俊生陈良生是本家,但又不是那么亲近。他们虽同属一源,却在代以前就分了家。陈俊生陈良生一家乃是主支,陈子盎这一家乃是旁系得不能再旁系的分支。虽然有着亲戚关系,但跟陌生人也差不离。

这也是当初王家端了陈家一家子,没人知晓陈子盎的根本原因。若非吕黎提到陈子盎,魏特意来查,估计王家根本注意不到陈家还有几个旁系分支在。

这一查,还真就查出了点东西。

只能说陈家当初所图不小,京城陈良生堂而皇之占了王家京城分镖局后,指使了主家这边蚕食吞并江南分镖局。靠着给江南织造局打掩护洗钱,攀上内务府……原本以为他们是想吞了王家两个分支,如今查到这个陈子盎才惊觉,陈家竟然借着王家的便利开了另一个镖局——南风镖局。

这镖局虽然在中原名声不响,却是拥有一条走西域的商路。

押运的许多货物,跟王家的同类型。但因为不如王家的资历老,得人信任,如今还是颇有些不起眼。南风镖局发现抢不走王家的肉以后,换了思路分一杯羹。他们押运王家不愿押运的东西,仗着大庆没有,许多人不认得,偷偷摸摸地往大庆运。

押运的货物有西域特殊香料,特殊作用的药材和毒物,一些大庆朝廷明令禁止不准在中原流传的货物。其中就包括了吕黎想要的特殊香料。

魏用特殊手段逼问,只知道这香料起先在西域某一国盛行。后来不少贵族因使用过量而丧命于此物。这香料便被西域的国家列为禁物。而这个香料最突出的两个作用:催情、迷幻。

查清楚这些后,魏就果断地扣了陈子盎的一批货,并且立即飞鸽传书给王姝。

他的信件如今没到王姝手中,王姝先收到了王如意的信。

信中,王如意还在旁敲侧击询问她选秀资料丢失的事情。同时也为了表达诚意,她告知了王姝几件大事。第一件是自然是与王家有关,与王程锦的死息息相关。江南织造局祸事的源头叶慧琼,被发现暴毙在冷宫之中。被人发现时,早已气绝多时。

第二件事,乃是宫中近来多了一位女眷,相貌与王姝有着五六分的相似。王如意在信中询问王姝,是否有流落在外的兄弟姊妹。毕竟王程锦常年在外跑商,甚少在家中。

王姝看到这个消息只觉得荒谬。她爹对她娘一心一意,有王玄之这个意外已经是非常小的概率,不可能在外还有别的孩子!什么跟她有五六分相似?天底下像的人不知多少!

气愤地将信扔进了篓子里。

思来想去,王姝还是觉得如鲠在喉。这王如意为了引她回信,无所不用其极。

她叉着腰在屋里转了一圈儿,最终还是没忍住提笔给王如意回了信。

荒谬是荒谬,但叶慧琼的死也确实引起了王姝的好奇。她很想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另外,王姝非常厌恶这种长相相似的桥段,有种异样的膈应。她如今跟萧衍行在一起,宫里又有一个跟她长相相似的女子陪着皇帝。这种微妙的背德感,让王姝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果然替身什么的,不管有意无意,都是十分恶心人的!

王姝这边气得不轻,京城这边,顾斐也觉得令人作呕。

他不懂一个女子可以没皮没脸到什么地步,为何柳如妍会变成这样?明明上辈子并非这般不堪,只不过重来一次,她就可以偏执到这种地步?

“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弃我?”

顾斐这段时日忙着为戚继兰的案子奔波,根本没有闲工夫跟柳如妍纠缠。事实上,自从江南赈灾款当庭逼迫众臣捐赠,顾斐就走入了皇帝的视野。皇帝很欣赏这等骨子里一把利刃的年轻人,更欣赏寒门出身靠自己本事站稳脚跟的年轻人。顾斐两样都占了,理所当然得到了重用。

他如今已经从五品修撰调入了拥有实权的大理寺,跟着大理寺卿彻查戚继兰受害一案。顾斐每日为了搜集证据,跟那些个蛀虫斗智斗勇。其实身心已经足够疲惫,真的没有心思应付痴狂的柳如妍。

他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厌恶的口吻早已不加掩饰:“柳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执着于我?”

“我并非执着于你。”

柳如妍早已恢复了泰然的姿态,不管心中如何抓狂,她面上总是端着一副温婉的姿态。哪怕此时心中很死了柳如慧的无能,恨死了王姝这个商户女,她依旧能笑如春风。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守护原本属于我的美满人生。顾大人,你总是劝我豁达,劝我莫要执着,为何你就不能看开一些呢?你莫要执着一些虚妄的并不属于你的人或事?”她说,“若是你能以一个额平和的心态来面对我,更加公平地看待我,你今日便不是这态度。”

“我不喜欢你你不明白吗?我看到你就恶心。”顾斐已经不在乎恶语相向,他早就不在乎君子风度,“你非得我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才愿意相信你我之间没有未来吗?”

……这样的话,不管听多少次,心里还是会受伤。

柳如妍心里跟被针扎一样的疼痛,可是为了一切回到正轨,她愿意忍受这样痛苦的开端。她或许是入了魔障,或许是二十多年的美梦让她不愿意再看旁人一眼,又或者就单纯的征服欲。柳如妍都没有办法放手,她宁愿听到这种话:“你如今不喜我,是因为有阻碍。只要阻碍被清除,一切就会回到正轨……”

“你什么意思!”顾斐一听这话瞬间目眦尽裂。刀刃一般的眼神刺向柳如妍,“你要做什么?!”

“我没打算做什么,我只是在提醒你。”

柳如妍擦了擦眼泪,倔强的笑:“命运不允许她活下来,她一定不会活下来。”

丢下这一句,柳如妍再也无法忍受顾斐痛恨的眼神,转身上了马车。

马鞭一甩,马车吱呀吱呀地走了。

顾斐站在原地,怔怔的一动不动。许久,他的眼神渐渐地变得阴沉了起来。顾斐抬头静静地看着天边将落下去的夕阳,乌鹊南飞,晦涩孤独。

“柳如妍……别逼我对你动手。”

上辈子没有为王姝报仇,是顾斐两辈子无法原谅自己的错。他不允许柳如妍做第二次。

许久,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巷子。

王姝还不知晓柳如妍这辈子还没放过她,还打算对她斩草除根。王姝刚沐浴更衣出来,头发还在滴着水,人就被下午小睡了一下午的萧衍行给打横抱上了榻。

萧衍行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脚一踢,将挂钩上的帐子踢得垂落下去。

屋中薄纱被风吹得拂动,纱帐中的两人姿容绝美,十分罕见。须臾,纱帐被掀开了一角,高大修长的男子丢下几件女子贴身的小衣。乌发从纱帐的下摆落下来,在女子短促的呼吸声中,一宿贪欢。

夜色氤氲,月如钩。雨打娇花声声啼。

一场夜雨降下来,天儿好似渐渐转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