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不懂。京仪现在和某人现在的情况是不能共存。有他的地方就不会有她。”
陈屹岸蹙眉,扫来一个极其不善的视线。
柳秋秋现在气得恨不得拔虎须,又哪里惧他,回瞪过去。
逢夕讶异。几日不见,果然当刮目相看,看来他们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到了下一个阶段。
恶化的速度快到令她匪夷所思。
一对不好,另一对的进展则是迅速。
柳秋秋将逢夕上下扫了一眼,眼神逐渐变得暧昧起来。将位置让给别人,拉过逢夕就去沙发上坐着说话。
宋卿时眼睛没看过来,注意力却在:“别灌她酒。”
柳秋秋撇撇嘴,以前还给喝一点儿呢,现在一点都不让了?
“你怎么比以前管得还严?”
宋卿时只挑眉,并不觉得有错。
柳秋秋艰难地翻出从前的记忆。
从前他就护她护得很紧,看得跟什么似的。那时候她还怎么劝来着?劝他捉紧点,可这人不听呐。
她们走远以后,柳秋秋依偎在逢夕耳边,耳语道:“以前我就觉得他对你很不一样。现在只不过是狼子野心揭露出来罢了。”
她提起逢夕手腕——刚才她就注意到了,但是因为人多而没问,“这个表好好看,是他送你的?”
再看见钻戒,柳秋秋“啧”了一声。
要么慢得跟乌龟一样,要么速度堪比坐火箭。这才几天的功夫,进度就已经赶到了这里。
逢夕搂住她的手,轻轻点头。
柳秋秋暧昧地朝她一挤眼:“我认得这个表。它有一句很浪漫的介绍语,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逢夕呢喃:“什么?”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刚才她在看见它的时候,是有一点惊愕住的。从来没有想过,宋卿时会这么浪漫。说他抢人她信,说他争啊掠啊她都信,但是说他哄人,说他浪漫到什么点,真的很难让人凭空想象,而在亲眼看见的时候,也只会被吓到,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般。
所以之前在那个别墅里,她和京仪看见他哄着逢夕喝药,那一幕她们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
逢夕一怔。
低眸去看它,仿佛在与它对视,无声地交流着什么。
柳秋秋与她说:“这句话最适合你们了。”
逢夕也点了下头。是啊,最适合他们了。五年前都没有现在这个节点合适。
“现在这样就很好。”柳秋秋难得像个大姐姐一样,怜爱地摸摸她的头发。之前那些风波,无论如何,都算是过去了,而未来一定会很好。“有想过结婚吗?”
“想过。等找个有空的时候,就去领证啦。婚礼的话……应该还早,到时候你和京仪都来当伴娘,好不好?”
柳秋秋笑开,“我肯定没问题。但是到时候也不知道京仪那边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陈屹岸简直跟个疯子一样。宋卿时的疯病好不容易好了,他却给得上了,一点也不消停,真的是。你都不知道,他们最近吵得有多凶……”
真是一对冤家。
正说着话,逢夕没有听宋卿时的,趁他没看见,兀自倒了杯红酒喝。
柳秋秋靠在椅背上,一脸悠闲地轻晃了下酒杯,俨然无阻止意,还乐得看她叛逆。
聊了一会,柳秋秋接了个电话。逢夕觉得无聊,索性起身去外面走走。
这个会所她还没有来过,也觉得新奇。
宋卿时一错眼,她这边的位置就空了。
他拧眉,刚起身准备过去,被程骁打趣:“至于吗你?一整个晚上,注意力全在那边。过分了哈,比以前还要令人发指,我看不过去了,我是真看不过去了!”
宋卿时乜他一眼,“你懂什么?你要是懂的话,你至于到现在还没结婚。”
程骁气得啊,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惊讶得站起来:“要结婚了?这么快?!”
宋卿时不置可否。
可他虽未答,但是看他那样子,也能猜到这件事肯定**不离十了。
陈屹岸拧了下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卿时没有多说,他出去找她。
这里的安全系数他还算放心,不至于出事。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别的事情可担心。
——果然,一出门他就看见她的面前已经站了一个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
宋卿时恍惚间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幕。
很熟悉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也是出来找她,却发现她在被人搭讪。
他垂下眸,这一回,他不再是悄无声息地旁观与退开,而是直接上前。
“阿夭,怎么出来了?”他走到她的身边,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明明她的手上已经戴着这么大一枚戒指,可惜有的人就是不知长眼。
他眸光微黯,气场不善。
逢夕有些惊讶他怎么也出来了。看了他一眼后,又与面前的人笑说:“谢谢你喜欢,被你们认可我很开心。我还有点事,我就先回去啦,你继续玩。”
“好的好的,不打扰您。”那个男人看了宋卿时一眼,也没有阻止。但是当视线再次落回逢夕身上时,依然火热,“这个花送给您吧,刚才在家里摘的,很新鲜。”
他递上了手中的一朵白玫瑰花。
花都送到面前了,逢夕道谢后收下。
宋卿时的目光从花上面掠过,朝那个男的轻一颔首,便带着她离开。
等绕过角落,她的手被他越握越紧。逢夕蹙了下眉,想往外抽。
可他不让。
而且还顺着握住的手将她压在墙边。
他俯首亲了亲她,“那人是谁?”
“一个粉丝啦。他们有一群人都很喜欢我的拍摄风格,还有作品。我们就稍微聊了两句。”
“是吗。”他明明听见了,却没有听进去,“他喜欢你。”
逢夕愕然,她解释说:“就是喜欢我的作品而已啦。”
“崇拜到极致,衍生成喜欢,这很正常。更别提你长得这样漂亮,在见到你时,也很难不喜欢上你。”他语重心长,“你要注意识别、提防、远离,保护好自己。”
逢夕被他说得一愣一愣。仔细一想,或许也是有道理的。她也没有反驳,而是顺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原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
却不想,他掺杂着酒意的一个吻落下来。
伴随着的,是他紧蹙的眉间。
“五年前,在那个会所,送你积木花的前一晚上,我也看见有人跟你搭讪了。”他的嗓音很低沉,放在旁侧的一拳已经紧握。
逢夕怔怔,她垂下眸,回忆着当时的情况,也是给他时间,缓冲情绪。
“我很想上去,但还是忍住了。”
“可是后来,我很后悔。”
他哑声道。
他的手背青筋直爆。
“我很嫉妒,我明明很嫉妒。”明明嫉妒到要疯,很想去制止,可是他还是拼命克制住了所有的情绪。最终也没有上前。
时隔五年,画面重现。
在看见画面的那一瞬间,他恍惚间还以为穿越了时空。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上前。
——不论是否穿越,这一次,他都不会再克制。
他低头吻住她,轻轻咬着她的唇瓣,“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和那些明显别有用心的男人说话。也不想看见你和别人有任何可能。”
他喷洒出来的呼吸越来越灼热。
逢夕闭上眼,接受着他无声转深的吻。
在这个无人的角落里,转角出去便是鼎沸的人群和舞动的灯光。
而他们却隐匿在此处,悄无声息地相拥接吻,仿佛与那个世界隔绝。
她听他诉说着爱意,诉说着悔意,听他道着他曾经深埋的不甘。
而这一次,他没有再退避,没有再遮掩,没有重蹈覆辙。
将爱意撕开在炽热的烈阳之下,霸道地宣告占有。
动作与言语之间,不动声色地将亲昵显露,只差直言:这是吾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