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玉体贴地替阮棠穿好衣服,指尖装作无意地在阮棠的皮肤上蹭了一下,惹得阮棠浑身一阵僵硬。
欣赏着阮棠脸上难以掩饰的羞愤,柳明玉意犹未尽地把玩着她的耳垂:
“小黑狗,别想着吃孤了,还是赶紧走罢。”
咬了几下小黑狗的耳朵,柳明玉才继续缠绵笑道:
“难道你想当面告诉阮庐,昨夜你把孤压在了身下?”
话音未落,阮棠狠狠瞪了她一眼,挣开她的唇齿,从后墙的窗口翻了出去。
多好玩的小东西啊。柳明玉望着阮棠的背影,只见小黑狗忽然顿住了脚步,在风雪中回过眸来。
“……你会娶我吗?”
阮棠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量,居然能把这句话问出口。
但她也确实猜不到柳明玉会怎样处置自己。这条毒蛇竟然不想杀了她,难道不怕她泄密?
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逃离这个女人了。
柳明玉双臂撑在窗台上,指尖玩弄着自己的发梢:
“你昨夜很棒,不要轻易妄自菲薄。”
说着,又温和一笑:
“但也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尤其是在孤这里。”
说罢,就直接关上了窗子。
堪堪关好,就听见门外传来阮庐的声音:
“柳王爷,草民伺候您用早膳。”
柳明玉简单绾起长发,穿戴整齐推开门,见门外好大的排场,一点也看不出来只是用早膳。
阮庐忙在前引路,领着柳明玉向西花厅走去。
路过前厅时,还遇上了来请安的阮知府夫妇。两口子赶紧行礼,问安后,阮夫人脸上的欣喜都藏不住了:
“王爷昨夜休息得还好吧?庐儿年幼,还请王爷多担待。”
阮庐当时就紧张起来,却见柳明玉笑了笑:
“阮公子乃不世奇才,孤再满意不过了。”
阮庐感动坏了:王爷肯定是已经决定与我结亲了,否则为何替我说话?这不就是帮我在府中立威吗?
因此,待柳明玉在席间落了座,阮庐就板起面孔问下人:
“阮棠不懂礼数吗?为什么不来拜见新嫂子?”
阮棠那贱种不是还奢望过勾引摄政王吗?这次就让她彻底死心。阮庐得意地盘算着。
阮知府也严厉道:
“快去把那孽种找来,没得失了礼数!”
柳明玉则在后面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在心中冷笑:嫂子?这蠢猪可真敢说。
阮棠被急匆匆叫来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还是昨晚那身。虽然方才已穿好了,但毕竟还是留了许多褶皱。
“孽障,穿成这个样子,岂不是碍王爷的眼?”
阮知府勃然大怒,当场扇了阮棠一个耳光。等父亲打完了,阮庐才扭捏道:
“父亲,妹妹也不是有意的,你就原谅她这一回。”
庶出就是庶出,到底登不上大雅之堂。阮庐不屑地瞥了一眼,转过头来为柳明玉布菜:
“王爷,这小菜是我们府中独有的呢。”
这父子俩丝毫没有注意到,方才为难阮棠时,柳明玉眼中凛凛的冷光。
这双脏手才真是碍了孤的眼。柳明玉不动声色,只是看向阮棠:
“过来为孤布菜。”
……欠不欠呐这个女人。阮棠硬着头皮上来,接过阮庐手中的银筷。阮庐还颇为自得,心说看吧,王爷只把你当个侍婢而已。
用膳时,阮知府试探着暗示起结亲的事来。
柳明玉随口应付着,一句瓷实话也不说。然而阮知府两口子早就利令智昏了,丝毫没听出摄政王的敷衍,又是谄媚又是琢磨彩礼,越说越起劲。
热闹是他们一家三口的,阮棠只能像个婢女似的任人使唤,将脑袋埋得低低的。
她想,看来摄政王当真是要与阮庐结亲了。而她自己,不过是被摄政王随手玩弄过的弃子。名分这种东西,根本不是她这个身份的人该肖想的。
小黑狗又伤心了啊。柳明玉品尝着阮棠眉宇间稚嫩的难过,随意用了几口,便从阮府中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