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阮知府升起几分疑虑,没等他再问,只见这女人的目光在阮庐身上停留片刻,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暂时就闭上了嘴巴。
“过来,陪我坐下。”
柳明玉说道。
看来这师爷是验看完毕来了,要和阮家谈亲事了!阮知府欣喜若狂,主母也是满脸骄傲。
阮庐扭捏上前,就要坐到柳明玉身边的座子上。
哪知屁股还没挨着椅凳,他身边又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不是你。”
阮庐愣住了。
柳明玉目光中的冷峻敛起几分,重新望向阮棠:
“你,过来。”
阖府上下的目光全都钉在了阮棠身上。
尤其是主母和阮庐的眼神,几乎像是两双透心的箭簇,狠狠地瞪着阮棠。
阮棠也微微一怔,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出头,却也没有别的退路。
正要硬着头皮上去,却见阮知府忽然站了起来,言语间有克制不住的激动:
“师爷,你我都是替柳王爷办事的,何必这样折辱我阮家?庐儿是柳王爷看中的人,您不该这样待他!”
见坐席上的女人还是那样笑眯眯的,阮知府有些被惹怒了,况且他很肯定,摄政王那样的人绝不会有这样温和的神态,于是又说道:
“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连腰牌也没有,行为又这样反常,那就别怪我怀疑你的师爷身份了!”
“哦?”柳明玉看着他,眉眼弯弯的,“那我还能是何人呢?总不会是摄政王本人吧?”
竟敢如此阴阳怪气!阮知府越发肯定她不是摄政王的人,勃然大怒:
“你是冒名顶替之人!冒充官员,这可是死罪!”
一旁的阮棠也着急得很,心说明玉姐姐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不知道眼下的情势多危险吗?
小黑狗脸上的焦急,柳明玉都看在眼里,只是付之一笑。面对疯狗似的阮知府,她也并不急着回答,只是慢悠悠地把玩着茶杯。
就在阮知府要下令拿人的刹那,门外忽然响起整齐的仪仗列队声。等阮知府慌忙回头,就看见一个高级服制的太监从门外走来,手中还捧着明黄色的卷轴。
这个太监阮知府可认得,每次圣旨下达,都是这位李公公前来传旨的。
阮知府一家唬得赶紧跪下接旨,唯有柳明玉仍坐在席间,自酌自饮。
阮棠也要跟着跪下,却被柳明玉伸手拦住:
“你上次摔到了腰,就免礼吧。”
阮棠面色微红,心头咚咚乱跳。
那边李公公已展开了圣旨,尖声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钦封摄政王为刺察御史,赴凛川府巡幸察看。爱卿所到之处,如朕亲临。生杀任免,皆可便宜行事,钦此!”
阮知府吓得像一滩泥似的糊在地面,偷偷回头,才发现那个所谓的“师爷”已跪了下来。
“臣接旨。”
柳明玉平静地从李公公手中接过了圣旨,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回到原位。
阮知府却是再也站不住了,被几个小厮搀扶起来,双腿还在不住地打颤,最终又跪在了柳明玉脚下:
“微、微臣多次冒犯王爷,请、请您……”
说着说着,脑海中已经一片混沌,什么都说不清了。
而阮庐和主母两个人只会在地上一个劲地叩头,浑身抖若筛糠。
这些丑态,柳明玉一个也不想看,漠然将目光移到阮棠身上。
她就喜欢小黑狗这副震惊的样子。逗狗的乐趣不是正在于此么?
指尖很是燥热,不安分地冰凉的瓷杯口蹭了蹭,柳明玉才稍解心痒。浅尝了一下阮棠的表情,才向阮知府一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