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学会文字的诅咒在阿苏玛这里被打破了。
但是她选择暂时将消息隐瞒,不告诉更多的人。
到底是神解除了神罚,还是仅阿苏玛一人破除了神罚?会不会人族里有人和她一样突然可以识字了,只是没人发现?
阿苏玛要找一个信任的人解答疑惑,她首先去找了她的老师卢克学士。
“你真的能认识文字了吗?”老卢克嘴唇颤抖。
阿苏玛肯定地点头,“老师,你一定也体会过那种感觉吧——你努力识别书籍上的文字,但是这些文字符号并没有烙印在你的记忆里,你看过了就会把文字遗忘掉。我以前也是这样的,可就在刚才,我记住了王族之剑上的魔文!我记住了!”她忍不住露出笑容,“我从来没有学习过文字,只记得几个特殊的字符,我记得‘斯博尔德’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
老卢克急切地说:“快,孩子,写给我看!”
他心情实在太激动,以至于用了旧时的称呼。自从阿苏玛成为女王,老卢克就不再叫她“孩子”了。
人族失去文字后记录重大事件的方式是绘画,把各种图像画在粗糙的草纸上、铭刻在壁画上。老卢克的房间里正好放着几张纸,他把纸张铺平,取出一瓶墨水,又珍重地拿出一根笔尖被磨损得很严重的羽毛笔。
阿苏玛在脑子里描绘了一遍文字的笔画,在纸上写下一行魔文。她画过画,从来没有写过字,她这些字写得歪歪扭扭,但老卢克睁着浑浊的老眼,像捧着圣物一样捧着这张纸看了一遍又一遍。
“女王陛下,看来我并没有你那样的幸运,我依旧记不清纸上魔文的样子。”老卢克口中说着遗憾的话,脸上却带着如释重负的微笑,“我不知道有没有族人能和你一样认识这些文字,按照我的推测,很可能只有你能认得。”他异常迟疑地说,“我不相信神明,可是你身上的神罚为什么会……”
“也许是因为我觉醒了天赋之环。”阿苏玛给出了一个不是很靠谱的推测。
她仔细回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很确信她就是在觉醒了天赋之环后才突然获得了识别文字的能力。
“天赋之环?”老卢克骤然提高声调,“真的吗?是我知道的那种天赋之环吗?”
阿苏玛笑着说:“是的!”
“是先祖在保佑斯博尔德!是人族历代伟大的君王在祝福着我们!”老卢克眼中盈满泪水,“我看到了我们希望和未来,女王陛下!你就是人族的希望和未来!”
阿苏玛沉默片刻,“我不敢说我就是人族的希望和未来,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带领人族重新崛起。但是,我内心确实存在这样的理想。”
“我把你当成我的孩子,阿苏玛。”老卢克又用回了旧时的称呼,“你我都知道这是一条艰难的道路,你是女王,所以你必须走在最前面,承担最大的责任、承担最大的风险,你的决策会决定人族的命运,如果你失败了……”
“如果我失败了,最可怕的后果就是人族就此灭亡。”阿苏玛说,“可那又有什么区别呢?没有我,以人族目前的状态照样会在不久后灭亡。我们还不如拼一把,起码我们挣扎了,挣扎总好过默默无闻地死在某个角落里。”
老卢克欣慰地说:“你长大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