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老祝上课时见路安纯病成这样了,怕她再坚持下去,病情会恶化,下课后叮嘱她,让回家休息,这么虚弱是没办法学习的。
但路安纯坚决摇头,表示自己还能坚持。
老祝感动地看着路安纯,又回头望了望后排的祝敢果:“你看看人家,是怎么每次都考第一的,再看看你,除了吃,就是吃。”
祝敢果放下刚咬了一口的沙琪玛,呆愣地眨巴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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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身边的魏封,冷冷淡淡地抬起眸子,扫了女孩倔强的背影一眼。
路安纯当然不是因为爱学习才不想回家,她就是…单纯地不想回家,就算路霈不在家,她也不想回去。
中午,她一个人趴在桌上午休小憩,朦胧间感觉似有人在摸她的额头。
掌心粗砺,带着些厚茧子。
路安纯睁开眼,撞上了魏封英俊的脸庞。
他穿着南嘉一中的黑色校裤,上身是简单的白衬衣,干净利落。
因为生病的缘故,路安纯眼睛笼了一层蒙蒙的光,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觉得他五官不似过去那样生硬冷淡。
他没有表情,眼神却很柔和,如春日的暖风,丝丝入扣。
“你没、没回去啊?”她一句完整的话没说出来,先咳了几下,喉咙吞咽都很难受。
魏封轻淡地“嗯”了声,拿了她的保温杯,去开水房接了一杯温水,俯身在她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一包感冒药冲剂。
“我没事…小感冒。”
他仍旧没有多的话,撕开那包感冒冲剂,将颗粒倒入她的保温杯里,跟调酒似的,拿着她保温杯晃了半晌,递到她嘴边:“喝了。”
“我早上喝过。”
“说明上写了一天三次,现在中午了。”
“猪肝,跟老祝说一声,我送她回去了。”
“行。”
魏封背着她走出了校门,路安纯忽然闹了起来,对他又捶又揍又咬:“放我下来,魏封!”
她眯着眼,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哎?”宁诺不解地问,“你带她去哪儿啊?”
“你往里面加巧克力,给我弄成黑暗料理还怎么喝呀,不如弄点薄荷糖什么的。”
“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大小姐。”魏封眉心微蹙,似乎也被她扯痛了,“看着挺温柔,脾气这么燥!信不信我把你扔街上。”
阳光照着她白腻的肌肤,一缕发丝斜在她柔美的脸畔,睫毛细长卷翘,仿佛发着光,美好的不似人间。
唇边…残留了被他指腹触碰的感觉,很细微,却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撒谎,幽闭恐惧症,喜怒无常…
魏封如果看到了她美好的面皮下隐藏着的另一个脆弱不堪、面目全非的真实自我,大概也不会说出这番话了。
路安纯眼底有了泪光,死死攥着魏封的衣角,不住地对他摇头:“我不回去,随便去哪儿都行,医院,诊所,酒店都行…别送我回去。”
下午,路安纯仍旧没有好转,懒懒地趴在桌上,全身乏力,面颊通红。
她猛地松开了他,顿了顿,忽然又抱住了他的颈子,惶恐地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魏封,我…我不是故意的,弄痛你了吗?我没有暴力倾向,我不该这样,要不你也打我吧…”
“暴力倾向”四个字,对于路安纯来说,是宛如雷击般的震动。
“不回。”路安纯攥住了书包袋子,“不用回家,我没事。”
“师傅,改一下路线。”
他先带她去了趟医务室,医生给小姑娘测了体温,然后开了退烧药,叮嘱一定要卧床休息,等好了再来学校。
他说话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
路安纯也笑了,嘴角笑意带了几分苦涩:“你啊,你偏科这么严重,我上了你要是没上,你只能在梦里追我了。”
魏封眉心越蹙越紧,隐约感觉到他似乎触及到这小姑娘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魏封背着路安纯,单手拎着她的帆布书包,大步流星走出了教室,将一众同学诧异的目光甩在了身后。
“你这顽强可贵的求学精神,怎么着,高考考清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