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封没给他这个机会,刀子猛地插|进了他眼前的墙壁缝里,寒光一闪,照着他恐惧的眼眸。
“哎哎,我我我错了。”花衬衫见风使舵,连声告饶,“开、开个玩笑而已。”
魏封懒得理他,摸出手机打110报警,他食指鲜血淋漓,流淌在手机屏幕上。
路安纯猛地握住了他的手,看着那外翻的血肉,心都揪紧了。
俩人的视线惊心动魄地接触了一秒钟,迅速移开。
路安纯接过他的手机,哆哆嗦嗦地帮他报了警,手机屏幕上的血都染到了她脸上也毫不在意。
“姐姐!”魏然剧烈咳嗽着,脸颊胀红地望着她。
路安纯蹲下来,紧张地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怎么样?伤到哪里吗?需不需要去医院。”
“没、没事。”魏然呼吸平顺了下来,“没什么,我是男子汉,才不怕。”
“也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以防万一。”路安纯握住他的手,“姐姐带你去。”
“真的没事,你别担心,我哥才是要去医院的那个人。”
“都得去!”
没多久,警车乌拉乌拉地驶了过来,将那三个小混混带走了,路安纯和魏封他们也去警局做了笔录,说明情况,同时有医生帮魏封处理了食指的伤口,用纱布一层层裹紧包扎。
派出所门外,凉风带走了晚夏的躁意。
路安纯紧紧牵着魏然的手,还一个劲儿追问他有没有不适的地方,要不要再去医院做个检查。
祝敢果用手肘碰了碰魏封,努努眼:“诶,她对你弟弟的关心,完全超过你了,什么情况啊?她不是你的迷妹吗?”
魏封撩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她扎着高高的丸子头,系着类似薄荷绿发带,睫毛浓密纤长,皮肤白净,带着某种纯粹又透明的美感,宛如玻璃一般摧折易碎。
他又想到方才她攥紧他手的那一瞬间触感。
温暖柔软。
魏封走到摩托车边,骑了上去:“关心我弟,跟关心我没什么区别,都是爱屋及乌。”
“你还真会自我开解啊。”
路安纯一再确定了魏然没问题,这才放心,叮嘱他晚上千万不要一个人行动,一定要跟哥哥在一起,哥哥才能保护他。
魏然听话地点点头,又立刻卖队友:“是哥哥叫我去给他买烟。”
刚启动引擎的魏封,忽然被卖了这一波,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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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路安纯杏眼圆瞪,气呼呼地看着他:“你居然叫他去给你买烟?!”
“……”
这辈子没怕过谁,但这一刻,魏封有点心虚,喉结艰难地滚了滚。
“好了好了,看在封哥受伤的份上,不说这事儿了。”祝敢果连忙缓和气氛,“那花衬衫脑子有毛病,活该蹲局子。”
“它,保护我?”魏封冷笑,“就这么个脆弱的玩意儿,谁保护谁。”
路安纯想了想,从自己的颈项上取下一枚木质佛珠,戴到他手腕上:“来C城前,我去法源寺求的,本来想送给另一个人,不过送给你…也是一样的。”
“哎。”祝敢果叫住了她,“你不是来给封哥过生日的吗?一句生日快乐都不说啊。”
路安纯放下手机,脸色惨白无比。
童年梦魇般的记忆席卷而来,她不由得攥紧了魏封的衣角:“不是,那是…更可怕的事。”
魏封十根手指头,就右手食指有浅淡的一点月牙,薄薄的,像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这一带商圈,你打车没我的快。”
“不用了,我打车,都约上了。”
这时,柳如嫣催促的短信跳出手机屏幕——
“我明天给你补礼物。”
路安纯挥手和他们道别,叮嘱魏然道:“以后晚上不许出门,出门要跟着哥哥哦!”
“在、在参加同学生日party。”路安纯深呼吸,让自己保持镇定,“这不,刚结束准备回家了。”
路安纯看着面前这顽石一般的少年,他今天几乎豁出命去保护了她弟弟,路安纯对他有说不出来的感激。
“上车。”他将摩托刹在她面前,“送你回去。”
心间的愉悦陡然消失,路安纯整理好心情,朝着江汀别墅小跑而去。
“自重。”
“真的!”她似乎十分相信这件事,眼神里闪动着真挚的光芒,“你要好好养伤,重新长出来啊。”
“保佑平安…”
“走了。”
但路安纯还挺喜欢这里,因为这座城市很有故事感,泛黄而陈旧。
他没正眼看她,薄唇淡淡念出两个字:“敷衍。”
“老子指甲盖都让人撬了,你居然在惋惜这个。”
“大小姐对谁都这么圣母?”
就像路边一根野草,一块石头,能有什么福气。
“相信我,我身上还有别的地方更讨厌,想试试吗。”
心里一阵阵的恐慌,害怕得不行。
察觉她不愿多说,魏封抿紧了唇,没再多问,将摩托驶上了高架桥。
“我在家里等你。”男人声音平静,却具有如黑洞般吞噬的力量。
这是一座充满悖论的城市。
“你开这么快,那我更不敢坐了呀。”
C城的高架桥纵横交错,四面高楼鳞次梓比,宛如穿行于赛博朋克的未来都市,偏高架支撑柱上又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爬山虎藤蔓,科技与原始感直接拉满了。
头盔是他的,有些旧,也很大,路安纯戴上去松松垮垮的,魏封伸手替她系上带子,这才固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