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时雨道:“那就起床好了,正好今天景光他们说出去聚个餐,你也放松一下。”
“景光?!”安室透下一秒失声而出,紫灰色的眼眸瞬间瞪大。
“景光怎么了?”松江时雨明知故问。
安室透:“他……他聚餐?”
松江时雨:“昂,这次在他家办,不知道是不是跟上次一样吃烧烤。”
金发青年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水色润湿了略有红肿的唇,显得格外秀色可餐。
安室透下意识脱口而出:“今天不适合吃烧烤吧?”
松江时雨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为什么?我上火早好了。”
安室透,安室透陷入了沉默。
hiro……诸伏景光……活着……
这似乎不是针对他的谎言。
太奇怪了。
刚才青年凑上来时,他身体极其自然地卸了力道,任由对方靠在他的肩膀上,还有下意识的十指相扣,脱口而出的关心……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在极度不合理中艰难地认清了现实。
他怕是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身上!
还能怎么样?先不说能不能交换回来这种事情,光他如果暴露身份,会不会被图穷匕见干掉都说不准。
安室透想再见一次“景光”,不论如何。
那么——就先装着吧。
“你清醒了吗?”旁边的青年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含糊地道,“不清醒就继续睡。”
安室透:“……清醒了。”
现在有个超级大的危机,他完全不知道睡在旁边的枕边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松江时雨吧唧一下躺下去,含糊道:“清醒了就先去把地上的衣服收拾一下。”
安室透呼吸一滞,注意力又一次放到警服上。
对——他还没了解过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景光还活着?为什么身边人可以直接喊他零?房间里警服可以大大咧咧地摆着?
难道组织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
下一刻,松江时雨揶揄的声音响起:“怎么?现在想起来害羞了?昨天还不是你说要玩——”
安室透:“!!!”
金发黑皮的青年连滚带爬地掉下床,直直扑到了衣服旁边。
“我收拾!”安室透努力保持着平稳,但还是提高声音道,“你继续睡!”
要死……另一个他到底是什么放浪不羁——不对,不知检点的人啊!
警服都,都能——!!!!
看着安室透连衣服都没穿,就抱着警服往卫生间冲,松江时雨憋笑憋得非常辛苦。
系统:“……你好坏,明明这就是你脱了丢地上的。”
松江时雨:“呀~嘻嘻嘻!”
自从在一起后,降谷零就愈发沉稳了,完全不好逗不说,搞不好他还会翻车。
这下逮到机会,松江时雨不折腾一波才怪!
玩家在被子里滚了一圈,蹭了蹭降谷零的枕头,促狭地道:“这叫给平静的生活增加趣味性!”
“更何况,我不这样他怕是连我名字都喊不出来。”
卫生间。
安室透关上门,捧着凌乱的衣服,疯狂地喘着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转头看着卫生间内大面积的镜子,其中是自己狼狈又凌乱的模样——
成何体统!
努力忽略胸口的牙印,活了那么多年从未正经恋爱的警察先生,深呼吸平复心情。
他从旁边扯了一件浴巾遮住身上的狼藉,开始在卫生间内找线索。
放在盥洗池上的牙杯牙刷成双成对,一看就是情侣款,这简洁的风格让安室透莫名有些熟悉。
……好像是他会买的类型。
再拉开旁边的帘子,便是一个足以容纳两个人的大浴缸。
看浴缸壁上的水迹,似乎不久前才用过。
安室透抽了抽嘴角,面无表情地拉回去。
很好,洗衣机不在这里面。
未知的信息太多,他再怎么装也不可能全然自如,安室透在心中打好暴露的腹稿,这才去翻那件被他抱进来的警服。
然后,他翻出了一张警官证,上面的证件照格外眼熟。
“松江时雨。”安室透在咀嚼着这个名字,一时间有些诧异,“竟然是爆|炸|物处理班的?”
完全看不出来啊!
刚才交握的手冰凉,显然气血不足,指腹光滑并无多少老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