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娘他们这来市里可是为了救人,因此大队长相当大气的把大队的牛交给了她们,然后在一群老弱病残之中,朱三娘就担任了吆牛的职责
这可真是个相当新奇的体验
有了牛车自然比她们走路要快一些,几个人两个多小时就来到了市里面,然后岑永望岑贯仲他们带着小雨先来医院看病,那边,朱三娘带着小丫他们这群小崽子去放牛车
这牛车可是大队的宝贵财产,不能丢,放哪里他们都有点不放心,于是朱三娘就想到了,把它放在
公安局里
放在这里那肯定是安全的
等到东西放好以后,朱三娘又才带着小丫他们这群小崽子来到了医院
好在小雨的骨折,不算严重,人很顺利的就从手术室里面弄出来了,不过就孙寡妇那六神无主的模样,他们也没法走,就一直在这边陪着
孙寡妇家里条件不好,也没有热水壶,来的时候朱三娘他们特地还把自己家的热水壶给带过来
这小雨也从手术室里出来了,他们就打算去那边先打点水,到时候好好给小雨擦一擦,这就算手术成功了,在那冰里面泡了这么久,还是得热水暖一暖
没想到这刚从那边水房上来,他们就听到这边吵闹的声音
哦,对了,这个又是一心只有凑热闹的好奇怪小丫发现的,谁知道这一过来凑热闹就凑到了自家头上
咳咳,行吧
其实一开始打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在了,不过看着项嘉年身残志坚,他们也就这样看着
后面白桃花加进去以后,他们就更没有出手了
一直到岑王瓜要偷袭白桃花了,朱三娘可算是不能再看热闹了,随手就把手头的热水壶往那边砸了过去
然后朱三娘就收到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一个破碎的水壶,一个惨叫的岑王瓜
哦,还有一个羡慕嫉妒的项嘉年
小丫歪了歪小脑袋,然后哒哒哒跑到了手上鲜血直流,脸上青青紫紫,腿上一瘸一拐(?)的项嘉年面前,戳了戳他绑着纱布的脚好奇
“你装瘸哇”
项嘉年下意识看了一眼那边的岑心赶紧捂住小丫的嘴,道,“小祖宗哎,可别说了啊,你看哥哥我都这么惨了”
小丫点了点头,然后又戳了戳项嘉年流着血的手
“嘶”项嘉年倒吸一口凉气
这之前打架的时候还不觉得,这打完了,这手可真疼呀
见此,小丫转过脑袋非常确定地说道,“不是装哒”
“……”他们看得出呢
“你们,啊”
而一边被那水瓶给砸了个正着,还被开水泼了的岑王瓜见自己被无视,非常愤怒的站了起来,怒道,“谁他妈扔的,找死是不是?”
朱三娘面不改色拍了拍哭得很伤心的岑心的背,淡定说道,“我扔的,对了,记得赔我钱,不要你票,给你算个5块钱”
“你他姥姥的还要我钱?”岑王瓜摸着被烫到了的脖子,另一只手紧紧捏拳
这打斗了一场,岑王瓜也没讨好,头发凌乱,脸上脖子都有伤痕,也是身上穿的候,不然这一壶热水下来,还不知道得伤成什么样
他怒道,“你们这些人无缘无故的打我这个医务人员,还想敲诈我。呵,竟然敢在医院闹事,赶紧给我滚出医院。我不止要让你们滚出医院,还要去公安局告你们打人”
“尤其是你”岑王瓜脸色狰狞的看着那边的项嘉年,威胁道,“你最好给老子跪地求饶,不然我得去找你们的领导说说,这是哪个厂里带出这种不讲道理的人”
“你去呗,诺,机械厂,后勤部项嘉年”项嘉年站直身子,想耍帅地把双手往兜里一揣,揣到一半这才想到自己右手揣不进去又放到身后
但是依旧是输人不输阵,他说道,“我等你去告”
说完,项嘉年脸色沉了几分,道,“不过你最好先跟着去公安局解释一下你刚才的举动,你刚才是想要谋杀烈士子女吗?”
岑王瓜一愣,迅速否认,“我没”
“你没个鬼啊,敢偷袭你姑奶奶我,看我不抽死你”
刚才被吓到了的白桃花,再次展示自己的实力,对着岑王瓜那是一点也不害怕的就拳打脚踢了回去
她可不只是脾气暴,那也是有实力的,从小就跟着军营里训练,打起人来那也是拳拳到肉
“是医院的是吧?我到时候问问你们医院怎么管人的,这哪有在病房里就和病人打起来的,这要是把人打出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吗?还想偷袭你姑奶奶我……”
“我艹”
岑王瓜被打的愤怒冲冲,想要反手呢,但是朱三娘的人都在这里,他也没法只能被动挨打
等到白桃花终于打累了以后,白桃花指着岑王瓜不屑道,“去,我等你去举报我,就说你暗算我不成,被我一顿毒打”
“对对对,也可以去举报项嘉年那傻蛋,去举报他刚刚为厂里受了伤就在医院里被你们医院的人打了一顿。”
“我们都说了我们的情况了,来来来,说说你的啊,你也是医院吧?看你这模样也不是医生,这拿着盆拿着毛巾底,怎么,是医院扫厕所的?”
岑王瓜被说的脸青青紫紫的,看着白桃花的眼神,恨不得弄死她
“我知道”剑奴跋扈之中,小丫双眼亮晶晶的,又再次举起了小手,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道,“他叫岑王八,在”
“够了”岑王瓜大吼一声,恨恨地看了看病房的所有人,咬牙放狠话道,“我记住你们了,以后给我小心点”
说着他拿上一边的铁盆,匆匆离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看到人跑了,白桃花这才满意地双手抱胸,不过又一会儿她又低头,对上小丫蛋大眼睛,疑惑道,“不过他真的叫王八?”
取这名字,那当父母的得有多缺德啊
“对”小丫信誓旦旦的说着,就是叫这个名字
“是王瓜,一种药材”为了避免自家的崽子误导人,见多识广的朱博裕开口说
“哦哦我就说嘛”白桃花兴奋冲冲蹲下来,捏捏小丫脸蛋,夸奖道,“哎呀,你怎么比我还会气人?小小年纪前途无量,姐姐喜欢你”
小丫喜滋滋接受她的夸奖
其他人:……这小崽子纯粹就是记错了吧?
**
虽然刚才的热闹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但是这闹也闹了,几方人就开始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当然主要是项嘉年在说,并且完美略过岑心当时的反应,只说这人没事挑衅,他忍不住这才打起来的
很好听,完了原委以后,白桃花再次愤怒了,然后一点也不顾及项嘉年手上的伤,就往他手上拍了一巴掌,骂道,“你竟然为了这么个女人为了”
话刚开头,白桃花又下意识的看了看岑心,看着她脸颊精致,面若桃花,因着哭过,眼角鼻尖红红,看着更是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白桃花嘴里的话瞬间都说不下去了,但是不说什么又气不过,于是她又狠狠拍了拍项嘉年,恼羞道
“活该你受伤,你姑奶奶我走了”
说着白桃花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留下项嘉年呲牙咧嘴,捂住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手,来不及吃痛,就迅速和她们强调,“这是我家邻居,普通邻居”
“哦”大家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项嘉年头都大了,看向深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岑心,他立马表心意,拍拍胸口表示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就算有也是她单方面的,我话都说这么难听了,总不能打她吧?我是清白的”
“哦”大家继续意味深长
这感情啊,还是别人的好看
“我对岑心的心那是天地可鉴”见岑心不说话,项嘉年继续表心意
??
本来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岑心被这句话惊醒,一抬头就对上大家意味深长的脸色,她瞬间羞红了脸,忍不住羞恼地拍向项嘉年
“啊”项嘉年这下不忍着了,直接吃痛大叫
得了,大家也这才想起他虽然装了装,但是人确实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病人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项嘉年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这下子是真的完全装不起来了
这会儿是下班时间,医院的医生也算不到多,等了一会儿才有医生过来
这医生不急不慢走着,一到门口就看到屋子里面凌乱的场面,再看看人高马大背对着他的朱三娘,深刻怀疑她是来找茬的
他站在门口很是迟疑
“老肖”项嘉年终于等来了人,虚弱地朝着门口伸了伸手
老肖十分怀疑项嘉年是要拉着他一起挨揍,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但是秉着那一点的兄弟情,老肖还是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表情严肃的仿若不是来见病人,而是仇人一般
朱三娘也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他,这一怀疑,她的神色越发冷凝,看着杀气更重
老肖在掉头就走和掉头就走之间徘徊
虽然说这些人里面一堆小崽子,应该确实不是那找麻烦的劫匪,但是谁知道是不是项嘉年惹了事?
他一定要和他拉开距离
老肖刚在心里这般想着,就见着项嘉年虚弱的要死,一边嘴还不停地安慰着旁边的少女
“这是我哥,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旁边的人立马看向了进来的老肖
老肖面色冷漠的,只想自逐家门,他没有这样的弟弟
“厉害了,医院都能被你弄成战斗现场,你小子身坚志残,还想来医院立个功?”他忍不住嘲讽,“还是嫌自己命太大扯太长,想砍掉半截?”
“我是病人”项嘉年虚弱地朝他伸了伸手,“快过来给我换药,嘶,好疼”
老肖皱了皱眉,拿着药走了过来,道,“医院物资本就不丰盛,你别在这给我浪费资源,下次再给我乱来,干脆把你的手给剁了算了,省事”
说着他就要去脱项嘉年身上的衣服,项嘉年赶紧止住了他,看向一边的岑心,轻咳一下
“岑心啊,你说,你等会儿要是看了我脱衣服,是不是得对我负责啊”
眼睛微红的岑心愣了愣,然后脸蛋一红,羞恼地瞪了瞪项嘉年,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了
把这人说服走了,项嘉年再看向一边一动不动双手抱胸的朱三娘几人,苦哈哈说道,“三婶啊,我以后可是你侄女婿了,你这看着不太好吧”
朱三娘轻轻的瞥了瞥这嘴上胡话连篇的项嘉年,相当无情道,“那可说不准”
然后在项嘉年一脸受伤的表情下,她带着朱博琼等人也出去外面了
走到门口,朱博琼瞬间反应过来身边的小崽子还没出来呢,想进去里面抓人,就被朱三娘给拦着了
“没事,让她看,多看两次,量她以后也不敢没脑子的打架”
朱博琼一想也是,这小崽子这段时间越发嚣张,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有多看看这些挨打惨状才能安分点
听着朱三娘损人,岑心犹豫地看着她,还是弱弱的替项嘉年解释,“他是为了帮我”
“哦”朱三娘语气淡淡,“帮你就只能顶着一身的伤打架?”
“愚蠢”朱博琼补充
“莽夫”朱博裕继续
心里觉得项嘉年这样还挺帅气,挺感动的岑心羞愧的低下脑袋
对不起了,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样挺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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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全部出去以后,项嘉年可算是忍不住了,一下子瘫在床上,整个人有气无力的,一点生气都没了
看着他这模样,老肖挑了挑眉一边给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一边问道,“这就是你费了老大功夫,给人拿到名额的人?”
“看起来怎么就是你一头热?”
项嘉年幽怨的看着这时候还不忘损他的老哥,不想说话
老肖嘴里轻啧一声,看在那勉勉强强的血缘上,还是勉勉强强地给他说道,“眼光不错”
项嘉年眼睛一亮,瞬间又有了说话的力气,这话刚到嘴边老肖果断戳了戳他的伤口
“嘶”项嘉年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瞬间又瘫在了床上
随着那边绷带的解开,就能发现他手上几到大大的伤口,鲜肉翻滚,就连衣服底下也是大伤口小伤口,腰部胸口绑满了绷带,而此刻上面鲜血淋漓,全部都需要重新上药换绷带
老肖看得眉头紧皱,呵斥,“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你以为自己有三头六命吗?就这样还追女人,你多继续两次,只有把自己送地里去了”
项嘉年越发幽怨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还假装腿受伤腿受伤,就你这一身还用得着装病?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丢人,追个人追这么久还追不到,说出去都别说你是我老肖的弟弟”
老肖一边给项嘉年重新上药,一边嘴上说个不停
由此也可见,这确实是亲兄弟了,话都挺多了
“哦豁”
等到上药上了一半的时候,床底下一个小脑袋悄悄地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