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更阑这身法衣就是个样子货,连寻常刀剑都挡不全,更遑论侍女用的低阶法器。
瞬间,青衣上出现一道血痕。
主子没喊停,侍女自然不会收手,又是好几鞭子下去,在他胸膛、手臂、腰侧全撕开了血色伤口。
别更阑独自站在那里,衣衫破碎,发丝有些许散乱,他垂下眸,状似隐忍,抬起的手却掩住了唇边扬起的弧度。
两个蠢货来得妙啊。
落木叠指着挂在店正中,赤红夺目,光纹流转的凤翎深衣:“给我拿过来。”
“……这。”花姨陪着便秘般的苦笑。
有灵石赚她也很开心,但是这不是纯得罪人吗?天知道楼下的散财女菩萨什么来头。
别更阑却在嫌事不够大,他又添了把火,抬起苍白的脸,不甘似的朝那凤翎深衣看去。
这一幕正巧入了落木叠眼中。
落木叠不耐烦地捏了捏手指,侍女察言观色,立即又是一鞭子下去。
别更阑状似无意地转动身体,鞭子正好在少年俊秀的脸庞上添了一条血痕。
落木叠不屑嗤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轻抚脸上伤痕,别更阑满意了。
他是贪得无厌的恶鬼。当发现自己的伤能从宣瑾清那里换来温柔和怜惜之后,他就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
表妹瞪着花姨,柳眉倒竖:“磨磨唧唧的,你也想吃鞭子吗?”
“不,不敢。”花姨连忙赔罪,歉疚地看了看一边的少年。
少年浅蹙着眉,明明一身狼狈,居然还对她安慰地笑了笑。
花姨叹气,漂亮又温柔的好孩子啊,可惜……
“楼上这么热闹啊。”宣瑾清悠然拾级而上。
一身艳红裙摆撒开,墨发如瀑,艳而不媚,反而气势凌然,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哪怕心情不虞,落木叠眼中还是闪过一抹惊艳。
老板跟在宣瑾清身后,神情和花姨如出一辙,仿佛一对苦便秘久矣的难姐难妹。
千万,千万别闹起来,求求了。
宣瑾清扫了一身凄惨的别更阑。
真可怜。
随后,目光在整个二楼扫视一圈,扬起下巴点了点正挂在店里最显眼位置凤翎的深衣:“看起来和我这一身成对嘛,我要了。”
老板、花姨:……完了。
至少别打起来,求求了。
下一瞬,落木叠的冷笑已经来到:“你可知我是谁?想进我落木氏地牢一行吗?”
宣瑾清眉梢微抬,似笑非笑:“你确定想让我记住你吗?”
“好!很好!”落木叠火气直烧,初见的惊艳已经被火气烧干,一个个都想跟他抢,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老板和花姨闭上了眼,心情比拉裤兜子里还沉重:完球个蛋的了。
宣瑾清一副大佬姿态坐在店里最华丽的软椅上,双臂展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挂在椅背。
“师弟。”她笑吟吟地抬手朝着别更阑招了招,“过来。”
别更阑带着一身伤痕走到宣瑾清面前,绽开个脆弱美好的笑容,浓密的睫毛垂落,衬着冷白肤色与艳红伤痕,像一副被泼上朱砂的画卷:
“师姐别担心,我——”
宣瑾清用食指关节蹭了蹭他脸颊上的伤:“怎么一会不看着,就被欺负成这样?”
“来,告诉师姐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