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朔归的回答, 陆清行神色暗了暗：“你也知道这是有病……”
云朔归：“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陆清行微微笑着，恢复了往常的神态：“徒儿说, 我的病不是因师尊而起吗……怎么师尊把我惹了还装傻……真是无情。”
云朔归：“……”
陆清行之前疯疯癫癫的是他故意为之没错，但他没想到假死一次把人刺激成这样了啊。如果陆清行没有忘记他，也不该像现在这样, 让他觉得有些恐怖。
面前的人身上隐隐约约笼罩着夜蛊的气息。那气息过分香甜, 仿佛能引诱人坠入深渊。
云朔归忽略陆清行的异样，带着笑意道：“既然你的病因我而起, 我来给你治一治, 你乐意吗？”
陆清行似笑非笑。
他病入膏肓, 早就治不了。他也不需要师尊的医治。
他只需要师尊安安分分地在他怀里, 再也没有办法在旁人面前笑靥如花。
快了, 只要趁师尊不留意，把那几个碍事的东西杀了……阴暗的想法在陆清行心底滋生蔓延, 就快要将他吞没。
“那就坐下来好好聊聊。”云朔归见他不开口, 当他默认了，敲着桌子让陆清行过来些。
陆清行压下心底的情绪，坐在云朔归对面, 为他沏了壶茶。
清茶入口, 带了些苦涩。陆清行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它仿佛在嘲笑自己。
一直在抗拒的阴暗，最终被他毫无保留地接受……他前些时候对于师尊的心慈手软, 就像是一个笑话。
云朔归心中却全是任务的事：“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了……对吗？”
“收集一些人的精气，然后……离开这个世界。”在占有欲的作怪下, 陆清行后半句话说的极为艰难, “我, 云渊，云溟，玉千鸾……对吧。”
但他惯常会做表面功夫，云朔归没有听出他的异样，只道：“对。你想帮我？你不怕我离开你了？”
这句话是明目张胆的试探。
师尊拿了刀，在他伤口上摩挲，问他痛不痛。
他只能撒谎。因为真话会把师尊吓走。
陆清行笑得眉眼弯弯，敛去了侵略性，神色之中只有无尽的忧伤：“怕……可怕了。但是能让师尊开心，比什么都重要。”他自嘲般道：“徒儿想，如果我能乖些，师尊到时候看我可怜，会不会留下来多陪我一些时候？”
云朔归唔了一声。没了好感度数值以后，他对任务对象的情绪越来越懒得关心。
只要任务做完就好，这群大猪蹄子高兴还是伤心，都与他无关。
云朔归仍是笑着，像是没把陆清行的话放在心上：“到时候再说。”
在陆清行来得及挽留前，云朔归掏出了一颗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