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行听了这话, 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笑了：“确实。”
他声音仍带着些许柔软，却绵里藏针, 听起来极其有压迫感：“我确实嫉妒你。我嫉妒你能在师尊身边, 嫉妒你能够帮到他，还嫉妒……”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在云溟面前承认那一点, 会让他十分挫败。
“嫉妒他心里有我。”云溟帮他补上没说完的话。
陆清行哂笑：“你我在他心里都是一样的。”
“自欺欺人。”云溟淡淡道。
陆清行坐在他身侧, 捏住他的脖子，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庞：“那又如何？现在是你在我手里。”
云溟早已死了多年，虽然能够理解陆清行的怒气, 却不会被这怒意伤到分毫。他模仿着陆清行的语气嘲讽他：“听人说你修了无情道——这就是你们仙道的无情道？没一点和无情沾边。”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陆清行眼中带上了笑意：“我确实曾经修过无情道……只是被人破了。你想听听我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平心而论, 云溟有些想知道。他和哥哥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了。关于哥哥的一切, 他都想知道。
不过从陆清行口中得知还是算了。云溟闭口不答。
“骗你的。”陆清行改口道，“只要师尊还在一天，我就不可能修的成无情道。”
“那也不用跑到我面前示爱——你究竟来做什么？”
陆清行微微勾起唇角，手中闪烁起点点灵光。
这种灵气和修真界普通的灵气决然不同, 但云溟有些熟悉。
他在魔界感受到过。是在宴会上，覆灭云家的东西——
“那个修真家族的覆灭, 是你做的？”云溟忽然起了一点兴趣，“一个以修真界和平为己任的仙尊, 却剿灭了一整个修真家族？”
“自然不是。只是我们都在用同一种力量罢了。你知道这是种什么力量吗？”陆清行像是很乐意与他进行这种没有意义的问答，见云溟答不出来，略有些遗憾道, “这是世界的本源——差一点属于你的力量。也差一点属于我。”
云溟心中猛地一跳, 他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慌乱。他看着陆清行, 声音有些狰狞：“你从我这里取走了什么？”
“师尊的躯体。”陆清行的笑容分毫不改，却让云溟感觉到一阵寒意，“还得谢谢你把它带来，省的我再去一趟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