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皱眉。
近些天他经常头痛,有时候又像是被灵气袭了全身,仿佛有什么东西急迫地想要从他身体中被抽出……再喝酒破戒,这具身体确实有些难以为继了。
青年有些颓废地放下酒盏,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劝告下,坚称自己不胜酒力,不能再喝。
侍女想要扶他,却被一掌推开。
云朔归头一歪,将禁锢了自己许久的发簪摘下。在一片规劝声中,竟然直接坐在了主座的桌子上。
“殿下,这使不得呀!”
“要是让陛下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罚——”
云朔归在华服中耷拉了一条腿下来:“闭嘴。”
大臣们当然不听他的。只是在大臣与内侍们的急切问询中,青年只是慢悠悠地拿起一只酒杯。
“不能再喝了殿下!”有大臣急切地劝道。
云朔归微微一笑:“我不能喝,那给你喝?”
说着,便将那杯酒随手泼在了面前的人脸上,自己就着剩下的酒液,细细摩挲着酒盏的纹路。
云朔归乐得见大臣们乱成一团,却很快听见外面传来比他们更响更嘈杂的声音。
有人带了禁卫,将这座殿宇整个围了起来。兵刃的肃杀之气,从殿外一直浸透到了人心中。原本慌乱的大臣,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不是逼宫,而是来处理俘虏了。云朔归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坐在矮桌上。
外面有人走进来,云朔归看去,发觉是穿着与他同样衣裳的云溟。
而他手中,还拿着之前女皇参与成人礼时带着的冠冕。
他能从一个人头上拿下冠冕,就能顺便拿下她的人头。
青年面带醉意,朝着手中还执着剑的人笑:“弟弟今日好兴致,拿母皇的命给为兄献礼。”
云溟没回应,只是将剑与冠冕都扔在了地上,而后赤着手,走近了云朔归。
“你这一手打得不错。”云朔归像是察觉不到他的威胁,自顾自地说,“找一些苦于没有进身之阶的傻大臣,利诱煽动他们造反……阴损的不像你会做的事情。”
“让哥哥失望了。”云溟道。
“我不失望,你挺让人惊喜的。”云朔归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微微的红。迷离的眼神看起来极其勾人,却又藏着灵动的狡黠。
“不过你算漏了几点。”
云溟走到云朔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愿闻其详。”
“第一,你能以利诱说动的人,我用威逼……能更好地解决问题。”云朔归轻轻道。
随着他的话,外面再度骚乱起来。血腥味儿很快穿进了殿内。
云朔归微微歪头,笑着问身前的人:“我猜你带来的人中有一个内鬼。亦或是……有一半内鬼?”
“都无妨。”云溟说着,手指动了动。
气氛剑拔弩张。
桌上的人却依旧懒散。
但云溟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云朔归锁住关节,压在了地上。
身上的人趁着酒意,顺势捏住他的下巴,俯身笑道:“第二……谁给你的自信,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靠近我?”
“我是和你一起学了体术不假,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偷偷练过旁的呢?”云朔归捏了捏云溟的下巴,笑得极其开心。
指尖的力度让人被桎梏,却不算太难过。云溟还在感受着云朔归指尖的温度,便发觉这温度离自己而去。
伴随着云朔归的起身,早已准备好的暗卫,极快地将云溟禁锢起来。
“关回我的寝殿吧,弟弟这次可算帮了我大忙。”云朔归带着醉意道,“不过那座寝殿,朕以后怕是不会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