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低沉的声音像是从风里传来，到了耳中，却化作丝丝热流，让云朔归忍不住颤抖。
他竭力克制着自己，声音颤抖地赶陆清行走：“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会……”
“会怎么样？”陆清行依旧温柔，将云朔归的头压在自己的身上。
在让人昏聩的灼热之中，那股青竹般的香气却显得无比明晰。云朔归贴着他的腰际，觉得事情有点脱离他的预计。
陆清行的态度……很不对劲。
他抬起头，正撞进了陆清行清醒的眼眸之中。
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覆住了他的视线。
云朔归心中一跳，像是一条被按在砧板上的活鱼，挣扎着想要摆脱陆清行的掌控。
“不要——”
陆清行轻轻敲了一下少年的后颈。
云朔归：艹……！
他的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月色朦胧中，声音戛然而止。
只有泉水淅淅沥沥地流。
·
将少年打晕后，陆清行费了些力气，将少年勒住他腰身的手拿开。
他将云朔归捞上岸，解开自己的外袍，给他披在身上。
少年的身体还很纤细，胸口却已有了两道丑陋的疤痕。靠近心脏的那道，是为了保护他而留下的。
在修行之路上，他见过了太多像少年一样心存死志的人，即使他再奋力地去避免他们死亡，也无济于事。对于那些人来说，活着要比死亡更痛苦。
师尊便是如此。在得知自己的身份时，师尊的眼中满是他所熟悉的死志。
那样活着也太痛苦了。陆清行那时第一次产生了，若是师尊死去，会不会是解脱的想法。
后续的一切悲剧，都起源于此。
怀中的少年在昏迷中猛然挣动了一下，死死咬住陆清行的手。
滚烫的吐息将陆清行灼得心烦，少年失去了意识，仅凭着本能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爬。刚贴到陆清行的肌肤，身上便是一软，无力地瘫在了陆清行身上。牙关再也咬不住纤白的手，被人轻易挣开。
少年的喘息犹在耳畔，陆清行垂眸看了一下自己完好无伤的手背。
修炼到了他这种程度，凡人连他存在着的威压都难以忍受，更遑论血液。若是真让少年把他的手咬破了，怕是早已爆体而亡。
就是这样一个弱小的人，心存死志地为他挡了一刀，却又无比鲜活地站在他面前。
陆清行打横抱起全身泛红的少年，将他带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