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靠爹进大学的官二代的流言不胫而走。
母亲远在童州,岑理只能打给并不想再有瓜葛的父亲,却只听到父亲满不在意的回答。
明明当初父母离婚,在得知儿子选择跟母亲的时候,指着儿子骂他白眼狼,恶狠狠地放下话。
“没我这个当爹的给你铺路,你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没有燕城的户口,跟你妈回了那个小城市,你能考上清大?”
似乎考上清大,有出息了,才配做他父亲的儿子。
父母都是名校毕业,岑理继承了他们的天赋,在童州埋头三年,依旧考入了清大。
父亲对他当初选择跟母亲走的怨念终于打消了些,又开始了他的那套父权论调,和岑理谈论起了父与子的归属问题。
“被人知道了你是我儿子怎么了?我跟你妈离了婚,难道你就不认我这个老子了?”
完全不在意岑理的校园生活为此遭到了影响。
官二代是事实,岑理既然已经考进了清大,怎么考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他也会走上父亲这条路,现在的流言,不过小打小闹。
流言越传越广,大家的好奇心从岑理单身与否,转移到了岑理的爹到底是什么等级的大官这件事上。
直到徐如月突然向所有人宣布了她是岑理的女朋友,她是岑理的高中同学,比任何人都知道岑理是怎么考上清大的,无论岑理的父亲是官也好是普通人也罢,岑理没有靠任何人。
岑理找到徐如月道谢,然后告诉她,其实没必要用女朋友这个谎言去为他澄清什么,这跟她无关,她撒这个谎,只会让自己的生活也受到影响。
徐如月主动对他说:“岑理,你拿我当挡箭牌吧,我不介意被你影响。”
岑理确实需要一个挡箭牌。
他憎恶父亲,连他的姓都一并憎恶,如果非要在“女朋友”和父亲中选择,他宁愿被捆绑的是“女朋友”。
安静片刻,岑理只说:“谢谢,如果你交了男朋友,我帮你跟他解释。”
岑理低估了徐如月想要的,而徐如也月低估了自己对岑理的喜欢。
某次她去上他们计算机系的课,下课的时候和岑理还有他的几个室友一块儿去食堂吃饭。
室友有意为他们创造机会,故意走在很前面,把两个人落在身后。
徐如月犹豫了很久,最终鼓起勇气,伸出指尖触碰他。
然而他的手背在被她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就躲了过去。
岑理低眸看她,没有出言拒绝,但清冷的双眼里却写满了拒绝。
徐如月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的刺痛。
她以为自己能够渐渐打动他。
但他真的太难被打动了,他淡漠得比冬夜刺骨的风还冷。
她对他的感情,渐渐从期盼得到他的回应,变成了一种得不到的偏执。
岑理越是不被打动,徐如月就越是渴望他。
最终对岑理的这种渴望,都被她发泄在了同系一个对她有好感的学长身上。
她跟学长接吻,学长察觉到她的生涩,猜到了大概,感叹岑理真忍得住。
徐如月和学长的行为越来越肆无忌惮,流言传得很快,在得知徐如月和她同系的一个学长交往甚密的时候,岑理说:“恭喜。”
徐如月当时眼里的期待一下子就被浇灭了,咬唇,不死心地问:“……岑理,我跟那个学长在一起,你生气了对不对?”
“没有,”岑理语气坦然,“我会跟你男朋友和其他人解释,你没有劈腿,我们也没有交往。”
徐如月:“不要!”
岑理蹙眉,不懂她的想法:“你不介意被人说劈腿吗?”
徐如月苦笑两声,语气低落:“我介意,可是岑理,我从高中起就喜欢你了,而你什么也没回应给我,我甚至连你的手都没牵过。”
“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交女朋友的打算,这个前女友的头衔,你给我也不会影响你的生活,你就当让我做个梦,给我留最后一个念想,好不好?”
岑理懂了。
她不甘愿自己什么回报都得不到,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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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挺好笑的,眼里划过荒唐。
就一定要从他身上扒点什么下来是吗?
这就是她的喜欢。
……
不过也多亏徐如月,这几年岑理过得很安静,没有人再好奇他的感情状况,在这个“不谈恋爱一定是哪里有问题”的年代,至少在别人眼里,他“谈”过了。
他淡淡向她复述着曾经的事,再次道:“别人不了解我跟你是怎么回事,但至少你不应该产生错觉。”
再或许是考场里,他又一次遇见了这个女生,她总回头看他,还学着他的样子转笔,结果把笔撞掉在了地上,被监考老师误会作弊。
顺带还删掉了之前回忆初恋的动态。
她这才突然想起,岑理不但是她的同学,也是某大型游戏拥有话语权的主策之一。
小作文已经删了,而且也发了道歉公告,还置顶了。
被岑理那样无情的拒绝,一个女孩子哪里还有脸在公司继续待下去。
男人的清俊眉眼上染着焦急,不像是演的。
他已经被“绑架”过一回,如今又要来第二次。
这个女生在他印象里一直是笑着的。
岑理:“你删掉那些东西,我会跟群里的同学说清楚。”
一见到岑理,他立马过来打听:“你他妈的,原来你和徐如月没谈过???”
“那我会让律师联系你。”
不过现在他有更要紧的事。
所以他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在纸巾上写下了“别哭”两个字。
他们都觉得岑理这个人太冷漠,且不好接近,生怕自己热脸贴了他的冷屁股。
直到在工作后被同事再一次给骗到了告白的现场。
没过多久,女同事离职了,原因不言而喻。
自从徐如月的那次告白后,他以为自己不会再遇到那样的情况。
“她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跟我无关。”
不像是演的那又怎么了!
她这次之所以回国,一是对岑理没有忘情,二也是因为看到如今他发展得这么好,从成年人现实的经济角度出发,她也想挽回他。
岑理拒绝了女同事。
表完忠心,王凯宁又主动说:“如果池柚妹子介意你告白的契机,我可以帮你解释。”
顿了会儿,王凯宁提议道:“要不你再正式跟她告白一次?有仪式感的那种。”
刚刚虽然已经在徐如月的评论区骂了七八|九十条,但还是不够解气。
她先是瞪了眼王凯宁,然后才质问岑理道:“你来找池柚的?”
他的父亲是人民公仆,母亲是医生,从小接受的教育使然,善良这个词,是一个人身上最重要的品质。
说完他把手机递给岑理,先给他看了同学群。
他当即冷了眼眸和脸色,心底涌起烦躁,不再顾忌谁的颜面。
长久以来,她都以为那一次公开的告白,即使有道德绑架的成分在,可她敢赌十八岁的岑理没有冷漠到不近人情的程度,会因为自己的真诚和勇敢,或多或少被她打动。
现在国内的游戏风头正盛,电竞行业蓬勃发展,各种手游端游层出不穷,包括每年举行的各种国际或国内游戏赛事。
王凯宁:“那你干嘛找她告白?没理由啊。”
女生的神色很慌张,他猜她应该是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物理试卷上的成绩。
他正要挂断电话,徐如月又喊他:“岑理,你说实话,我就真的没有一点点捂热你的心吗?哪怕一点。”
有道理。
岑理抿唇,没有介意孟璇的语气,继续好声问道:“能告诉我她去哪儿了吗?”
却没想到真的只是她的自我感动。
孟璇恶狠狠地说:“渣男!滚滚滚!”
她敢这样笑,由此可见她生在一个多么宠她的家庭里。
徐如月的话没说完,岑理已经挂断了电话。
王凯宁嘶了一声。
她为曾经对这颗屎味巧克力的美貌犯过花痴的自己感到羞耻。
一点都看不出来小作文里的阴阳怪气。
岑理冷冷反问:“你所谓的捂热,就是在当时叫一群人来围观,让你跟我都下不来台?”
想到池柚走之前那副小可怜样,她就生气。
“嗯,”岑理脸色不大好,“徐如月跟池柚道歉,她的粉丝替人原谅什么?”
岑理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度。
更没有注意到后来两个姑娘在偷听完后,又默默走开了。
面对徐如月没有逻辑的控诉,岑理皱起眉头,艰难地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