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麟点点头,敷衍道:“行,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祝他掏出一片天。对了,小遣前几天给我发信息,他也考财经,他爸让考的。”
刘遣是黄麟的发小,两人一起念的小学初中,到了高中才分开,当初黄麟给潭风生补习的时候,刘遣来听过几节课。
潭风生:“他给我打电话了。”
两人说着话,车就到了地方,前后走进潭风生的家,潭风生洗完澡出来,黄麟已经睡着了。
黄麟很白,怎么晒都晒不黑,潭风生挨着他坐下,总觉得这幅画面美好的让他心生恐惧。
他喜欢黄麟,男人与男人的相遇机会本身就不多,更别提知根知底,互相吸引。
他珍惜这份感情,希望能尽可能的,长久的保持下去。
转眼到了开学,潭风生和赵淳喻读的系不同,赵淳喻学的是金融学,潭风生的分数不高,与难兄难弟的发小刘遣一并被调剂到了市场营销。
赵淳喻毫不意外地选择了住校,潭风生原本以为两人很少能碰上,结果除了一起上大课,他还是能时常“偶遇”赵淳喻。
赵淳喻每天早上都有早读的习惯,他的英文笔答能力强,口语差得一塌糊涂。
好在他的听力不错,有了手机之后,他向英语老师借来光盘,下载了许多的听力内容,每天早上在校园里跟着录音大声读。
开学第三个星期的早上,潭风生有早课,刚穿过学校的人工湖,就看到了晨读的赵淳喻。潭风生走近听了听,蹩脚的英文从磕磕巴巴一直念到流畅顺口,赵淳喻不厌其烦地读,读完了再背。
“morning~”
潭风生摘下他的耳机,跟他打了声招呼。
赵淳喻看见是他,按下了手机的暂停键。
潭风生打量了两眼他的头发,笑着道:“你这发型不错,自己剃的?”
赵淳喻摸了摸头发,他的头发不再是原来的劳改头,而是稍稍留了些长度,左右两侧剔薄,只是轻微地改变,看起来就洋气了不少。
赵淳喻指了指校外:“公车站旁边,老大爷剪的。”
在宿舍里剃头不方便,他也不想碎头发茬溅到别人的桌子上,就花钱去外面剪了。
潭风生想起了那几个老大爷,每天在公交车站旁支起几个椅子,一块布,一把剪刀,十块钱就能剪全头,不分男女一个价。
潭风生夸道:“不错,比原来好看了。”
除了早读,晚上潭风生也能时常碰到赵淳喻,他不是在图书馆看书,就是在校园里跑圈,那架势,像是准备跑马拉松。如果没碰到,估计就是去打工了。
两人正说着话,潭风生电话响起,他接起电话,是刘遣打来的,说是在食堂等他吃早饭。
潭风生挂了电话,问道:“你去吃早饭不?”
赵淳喻并没有完成当日任务,但还是收拾好了书本,说道:“去。”
刘遣在开学典礼的时候跟赵淳喻打过照面,一起吃了几次食堂,就和赵淳喻混熟了。
刘遣是个自来熟,跟谁都能说上几句话。为人大大咧咧,精神头总是很足,除了没用在学习上,其他各方面都不错。
啃着肉包子,刘遣说道:“别忘了下午去打球啊!和经济学系的打,老赵你去不?你这大个头,天生的中锋!”
赵淳喻:“我下午还有打工,就不去了。”
刘遣也不勉强,喝了口豆浆又道:“对了,风生,你想好送黄哥什么饯行礼了吗?”
潭风生一愣,问道:“什么饯行礼?”
刘遣满口的包子,含糊不清地道:“留学啊,下星期就走了,咱们不得送点啥啊。”
刘遣的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将潭风生浇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