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玉看过去,“丞相请说。”
看看,多有礼貌的孩子啊!
还是个小孩呢,肯定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咄咄逼人的刁难,要是先皇定会将人拉出去斩了。
时至今日,皇上也太不容易了。
那大臣略微有些不满,“文相,我的事还没说完呢。”
文相冷笑,“左右老夫说的事和你有关,求雨的事可以再议,不如赵大人先听老夫把话说完?”
赵大人心下不安,不知道这个已经完全对小皇帝失望的丞相怎么突然会站出来替小皇帝解围,“那,丞相请说。”
“上月初五,有人报案称自家娘子被歹人强行掳走,第二日却只见到其娘子被侮辱的尸身。此人爱妻如命,可官府却完全不受理,微臣误打误撞听到了此人的事才去派人查探,岂知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
“丞相,这种事再不济也应由刑部负责,您何必在这儿说呢?”
“赵大人何必急着打断老夫,难不成此事与赵大人有干系?”
“呵呵,怎么可能。”实则后背冷汗如雨。
文相继续说,“经过查探,原来同样的事已出现多起。有人连夜搬家,大部分人都选择报案,可无一例外,官府全部不予受理。”
“有些地方官官官相护,如果有人打了招呼自然不会受理。经过老夫调查,最开始出现类似案子的地方正是赵大人您爱子为地方官,不予受理的官府也无一例外都接到过您爱子的信。”
赵大人色厉内荏,“微臣及家人都一生清白,苍天在上,丞相可别仗着身份就可以随意污蔑他人!”
文相掏出各种书信和证词,“赵大人若是为官清廉,那世上的人便都死绝了!贪污受贿、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草菅人命,种种恶行,实在罄竹难书,人人得而诛之!”
怎么、怎么会?他不是已经把尾巴清理干净了吗?怎么可能!
大势已去,赵大人脸色惨白,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皇上,微臣也是一时被歹人蒙蔽。求皇上念在微臣为先皇鞠躬尽瘁的份上网开一面,微臣定会洗心革面!”
赵大人本身没什么大能力,只能说是中庸。能在朝堂多年屹立不倒正是因为多年前救了先皇一命,因此先皇一直记着恩情,只要不过头也就罢了。
文相却扬声道,“禁卫军何在?”
方统领进去,看到赵大人那无能的样子,厌恶不已。正打算把这个关键时刻坏他大事的人弄走,却又被文相留下。
“方统领,等会儿你一起把人带走吧,省的多跑几趟。”
置于身侧的手掌握拳,方统领神经一紧,突然意识到什么。
随后,文相又弹劾多人。
上至朝廷官员,下至市井流氓。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全是方统领阵营的人。
偏偏文相还有理有据,身后又有一大批学生以及老臣附和,就连方统领都没办法制止。
眼看着朝中钉子被一个个拔除,方统领的心在滴血。他看着随着文相附和的那些人,有些人明明收了他的银子,也已经答应投诚,没想到到头来一场空。
文相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之前的心灰意冷不似作假,唯一的变化便是皇帝拿回内库钥匙。
一定是小皇帝做了什么!
方统领在脑中疯狂思考,小皇帝肯定是知道了他的谋划才突然出手。那些人肯定是故意投诚,就是为了这一刻重击他的势力。
真是好计谋,钉子全没了。
看着高处得意的小皇帝,那无辜的面容此刻变得无比奸诈狡猾。没想到这小子心机如此之深,竟然能把他都给骗了过去。
是他小看这小子了。
龙椅上的辰玉其实脑子还没跟上。在他的记忆里,就是还在思考怎么躲过求雨的时候突然故意让他求雨的人就被文相参倒了。
然后文相又一人力战群雄,吵架以压倒性优势获胜,把很多朝中蛀虫都给一次性清了出来。
这战斗力,太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