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枕一怔。
既是为封非时的动作,也是为封非时的话。
其实拍脑袋这个动作寻常来看感觉有点亲昵,但又不像是那种亲昵,可放在封非时身上,就不一样了。
是一种放松的表现,也是一种友好的信号。
最重要的是,封非时就那么轻的挨他一下,薄枕的一颗心就跟被剪了指甲的猫轻挠了无数下。
心痒到要发疯,痒到他全身的肌肤都觉得难耐,痒到他的细胞和每一根神经都在战栗着,恨不得跪在封非时的脚边祈求他赐予他更多的抚慰。
感觉到薄枕的轻颤,封非时顺势放在薄枕背后沙发坐垫上的手一顿。
脑袋其实不仅对于哨兵来说是会让他们脊背发寒的命门,对于向导来说好像也是。
毕竟向导最与众不同的攻击手段就是精神攻击,他们的精神核比哨兵还要重要。
——哨兵的精神核如果被摧毁,可以由高契合度的向导修复,但向导的精神核被摧毁了,就无药可救。
封非时以为薄枕是在害怕,所以他动了动唇,压着倏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压抑情绪,正要开口,就见薄枕一脸忍不了的模样,拧腰回身抱住他放在他身后撑着沙发坐垫的手臂。
他将他的手臂抱在怀里,哀求一般:“哥哥。”
薄枕那双眼睛可怜又委屈:“你故意撩我,你得负责。”
封非时:“……?”
薄枕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将封非时结实的左手收在自己的怀里,像是小孩子抢到了心爱的玩具,紧紧抱着舍不得撒手。
他甚至低下头,用自己那张昳丽到让封非时都走过几次神的脸隔着衣物轻蹭着封非时的胳膊。
向导的声音被压得很低,以至于听着更加凄楚,活像被抛弃的小可怜:“哥哥,你让我抱久一点好不好,就这样。”
虽然就这样没法缓解快要将他撕裂的那些欲念和妄想,但至少能够让他自我安抚。
毕竟没人能对封非时做这些的,不是吗?
薄枕想到这儿,眼眶都有点泛红,看着封非时的眼睛里甚至还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迷雾。
只有他。
是吧?
“……”封非时觉得很神奇。
因为他好像诡异地感知到了薄枕念头。
所以封非时迟疑片刻后,稍稍抬起自己另一只手,覆在了薄枕的脑袋上。
向导的银发很漂亮,他之前就有点想摸一把,现在真切地摸到了——不是在战斗的时候。
手感比他想象得还要好,像是洗净护理好后的狗毛,很顺滑,就是有点微亮。
“你别激动。”
其实本该是向导安抚哨兵,但封非时也不知道怎么就反过来了。
主要是在涉及到他的事上,薄枕的情绪波动大到有点恐怖,甚至有种要毁天灭地的架势。
封非时低低哄了这才满二十岁不久的向导一句:“你需要的话,可以抱到19点58分。”
再说这样的接触,也可以清理他的精神污染度。
就是没有那什么快。</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