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里人也太多了。
这么私密的事,这个向导是怎么做到就这样直白地说出来的?
封非时感觉自己的心脏就是毫无防备地被这纯粹而又灼热的爱意猛地烫了一下,弄得他一向紧绷的神经都稍颤。
封非时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局面,也没人告诉他被表白了该怎么办。
他是黑暗哨兵,自从那天起,他所有的情绪都被压抑封闭,被他有意识地克制着,避免失控。
他的人生该是只有战斗的。
薄枕始终紧紧盯着他,完全没有在意那一拨跟着封非时进来,已经麻木掉了的观众。
喜欢封非时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但没有人敢跟封非时表白。
因为封非时是黑暗哨兵,他站在那儿,就让人觉得是神明站在那。
没有人敢觊觎神明。
事实上,封非时的大脑虽然被这一出整得有点乱,但还是在无比理智地思考着。
这个S级向导,既然可以引爆他,那就应该可以操纵他的五感。
封昀都做不到……
他需要这个S级向导。
封非时又是呼出一口气。
他最终还是在长久的沉默过后,低声说:“我会负责的。”
其他人:“?!”
封橋不可思议:“不是哥,你也不是故意的……”
他话还没说完,封非时就给了他一个眼神。
平静的,却让封橋立马住嘴。
没有人可以质疑封非时的决定。
他是黑暗哨兵,他的权限高于S级。
薄枕却很高兴,哪怕他从封非时的精神波动中发觉了封非时的真正意图。
反正他无所谓封非时是想要利用他还是想要监管他,他只要能够跟着封非时身边就好。
这对于薄枕来说,就是梦寐以求的事。
他露了个笑,又小声说:“哥哥,你本就该负责的。”
混乱且麻木却又记得自己职责的医生:“那个,两位,测一下契合度……?”
“不用了。”
封非时不觉得他们会有契合度,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一个向导会和他有契合度,哪怕薄枕奇异地能够引爆他,封非时也不打算测。
如果测出来是0的话,会很麻烦。
不过测精神污染度就有必要了,如果薄枕可以舒缓他,那么他就可以进入灾区了。
可薄枕看着封非时,有点委屈似的:“哥哥,测一下吧,我想知道我和你的契合度是多少。”
其他人也忍不住想劝,但没人敢质疑封非时说否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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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非时看他,对上他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眸,诡异地沉默了会儿后,到底还是点了头。
是0就是0吧,反正他身上的疑团也不差这一个了。
封非时起身,薄枕高高兴兴地跟着他一块站起来。
眼见这些人还要跟着,封非时扫了眼:“都散了吧。”
他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封橋:“没有跟我母亲说吧?”
封橋立马摇头:“我知道的,哥。我当时立即就封锁了消息。”
塔这边也不太想招惹任敏,所以也尽量没让任敏知道。
封非时点头。
之后他俩不仅做了个契合度检测,封非时还顺便测了一下精神污染度。
跑了这两趟后,就只有封非时和薄枕坐在休息间等待结果了。
封非时看向盯着他看的薄枕,目光瞥到薄枕唇上的伤口时,难免有点窒息。
薄枕眨了下眼,轻轻喊:“哥哥。”
封非时又是呼出一口气,双手穿插过自己的头发,掌根托着自己的额头,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麻木:“你让我安静缓缓。”
薄枕没忍住。
他勾起唇,眉眼弯得很深,瞳中满是笑意。
他朝封非时挪过去一点,封非时自然是察觉到了,但他没有躲。
于是薄枕和他之间的距离就从隔了一张沙发远变得近了许多,双方的衣摆微微摩挲在一起。
薄枕的指尖轻轻搭上封非时的手臂,封非时的身体瞬间僵硬。
黑暗哨兵优越过头的五感让封非时瞬间就感觉到了薄枕指尖的温度,炽热的,和他的眼神、话语一样。
带着极其恐怖的温度,被封非时的五感无限放大,像是要逼迫封非时将其牢牢记住。
他全身的肌肉绷得更加明显,青筋都在衣物底下露了出来。
就连呼吸也紧了几分,像是被触及命门的野兽,压迫感瞬间在这空间蔓延开。
但下一秒,他敏锐的听觉被削弱了许多,一直折磨着他却也是他的利刃的五感全部都变成了正常人的范围。
薄枕低声问:“这样,会不会舒服点?”
戴着耳塞又戴着白噪音耳机的封非时被降了五感后,听不见薄枕在说什么。
但他辨认出了薄枕的唇型。
封非时无声地闭了闭眼。
一看到薄枕的唇,他就想到……
哪怕他没有记忆,这件事还是让封非时无法接受。
不是抗拒,是…
他放下手,强行掐掉自己的思绪。任由薄枕把指尖隔着作战服搭在他的手臂上:“嗯。”
封非时不爱说话,不是因为他本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