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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0 章 追妻。

此话一落,下首的万嫔不由跟着笑着附和道:“娘娘这话问的,自然是一早便服侍了陛下的,不然,这肚子怎会鼓胀得这样厉害,但凡晚上一日,肚子也是大不了这许多的。”

万嫔以扇面抵着唇,似笑非笑的回着。

这话一出,周遭几位后妃都随着轻笑了起来。

看着是打趣的意味,不免让人暗讽,这位柳贵人的爬床速度?

大家都还以为皇后娘娘是在讽刺她的行为不端,却见下一刻,冯后分明止住了这个话头,继续问道:“听说柳贵人当初借住在沈家,可是识得这位沈家大公子?”

皇后冷不丁将话头一岔,岔出了十万八千里,她年岁这么长,没有跟个小姑娘争风吃醋的道理。

如今,见她将话头朝着沈家大公子身上引着,再结合皇后娘娘方才那番话头,有机警的不由神色惊诧,狐疑震惊的神色来回朝着柳莺莺以及沈琅二人身上来回看去。

有敏锐的,不由当即捂住了嘴,一脸瞠目结舌来。

却见柳莺莺神色不过顿了片刻,很快,只微微抿着唇,迎上冯后的目光,面不改色道:“回娘娘,臣妾当初确实在沈家借住半年,这才有幸识得皇上,至于沈家大公子——”

说这话时,只见柳莺莺若无其事的朝着斜对面方向看了去,迎上那抹清冷目光,柳莺莺神色淡然道:“沈家大公子多年云游在外,鲜少归家,回到沈家亦是鲜少露过面,包括沈家的一众姑娘公子都见之少之又少,臣妾只有幸在几次宴上远远见过沈大公子几回,若说识得,也算识得,若说不识,也算不识。”

柳莺莺一字一句说着。

脸上并没有半分被暗讽刁难或者猜忌的不快和慌张,神色从头至尾甚至没有半分变化。

“哦?”却见冯后嘴角微微一勾,继续追问不休道:“那柳贵人对这位沈大公子是何印象?”

只见冯后目光炯炯的追着柳莺莺一而再再而三的盘问着。

一直到这里,旁人也总算是看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端倪来。

皇后娘娘为何对这位柳贵人和沈家大公子这么感兴趣?

看了看柳贵人,又看了看那位一言不发的沈大公子,再细想起皇后方才那番话,陛下少子,后宫这几十年来留下的也不过一个太子殿下罢了,何以这位柳贵人便这么幸运,刚被陛下临幸便立马怀上了。

这番狐疑后,视线最终落在那个高高鼓起的肚子上,再看向高位上的天子魏帝,议论声再度在殿中

悄然响彻了起来。

柳莺莺迎上皇后娘娘追问到底的目光,只一时不知眼下这位皇后娘娘的刁难究竟是冲她而来,还是冲着那个姓沈的而来,便要再度面不改色一本正经一一作答之际,这时——

“皇后娘娘若想知道关于沈某的一切,只管亲自审问便是,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谁比我更清楚。()”

“……?()_[(()”

说着,眯着眼略微一笑,又侧身看向一旁的魏帝道:“你看,陛下都未着急了。”

冯后似笑非笑的说着,却又分明意有所指。

此话一落,殿中的气氛越发诡谲了起来。

魏帝脸色微微铁青,板着脸警告的看了冯后一眼。

这时,坐在下端看戏的阮流方眸光一转,视线在沈琅和柳莺莺二者身上来回打量着,而后嘴角微微一勾,冲着身侧那位巨人大块头点了点头,而后骤然起了身,冲着宝座上的魏帝遥遥一拜,继而冲着冯后道:“不知皇后娘娘的家事说完了不曾?”

说着,微微笑着道:“既然故人之子不想领皇后娘娘的情,依小臣看,皇后娘娘便也莫要煞费苦心了,免得一片苦心被狗吃了。”

阮流方阴阳怪气的说着。

说完,只又摇着扇子微微一笑道:“歌也听了,舞也瞧了,这陛下的寿宴未免过于平淡了,都说大俞乃神州大地,武士众多,西凉铁骑更是一骑绝尘,踏平整个西北,何不趁着今日陛下寿宴,来些振奋人心的。“

说着,只见阮流方将扇子一收,而后朝着前方那个大巨人身上一指道:“陛下,这位是咱们南越第一武士,亦是咱们南越皇朝的宫世子,宫世子久闻沈家大公子大名,听闻沈家大公子武艺不凡,乃战神降临人间,日前更是亲手手刃平南王,亲手砍下他的人头,乃大俞新一代的战神,而我南越更是自古崇拜英雄,崇拜战神,尤其是这位宫世子,此番专门是为了沈大公子亲自远赴大俞的,宫世子想同沈大公子切磋一番,不若趁着今日陛下寿辰,二位勇士来个以武会友,比试比试一番如何?”

只见阮流方长篇大论的牵引出今日的主要目的。

话一落,那位高出众人半副身骸的勇士宫世子缓缓起身,而后一脚踩在前方的案桌上,瞬间,案桌被他一脚踩得四分五裂,粉碎在地,而后只见宫世子一步一步踏上大殿,一步一步行至沈琅座前,冲着沈琅面色阴冷道:“请!”

说着,又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今日之战,乃你我生死之战,生死不论。”

说这话时,只见那宫世子浑身横肉乱颤,雄浑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传响,甚至还透着回音,

() 像是森林间的猛兽发出的嘶鸣声。

方才一路走来(),

⒉()⒉[(),

整个大殿都随之微微轻颤。

而那被他踩踏过的那张案桌,早已成了粉碎屑末。

看着眼前这一幕,殿内半数人随之心惊。

又见他立在那位沈家大公子跟前,纵使那沈家大公子身姿参天,比常人高大威猛了许多,可在这宫世子魁梧庞大的身躯面前,却显得压根不堪一击。

再听说宫世子撂下的这番话后,便见众人神色纷纷随之大变?

生死不论?

不是说切磋切磋么?

这二位,本就处在实力悬殊的位置,沈大公子虽武艺不凡,可在不在一个量级的绝对实力面前,哪有任何胜算可言?

就连对面柳莺莺听到“生死不论”四个字时,也不由抬起眸来,猛地朝着斜对面那道身影看了去。

“怎么,堂堂战神,沈大公子这是不敢应战么?”

“战神这是怕了么?”

见沈琅端坐在座位上岿然不动,阮流方不由摇着扇子出列,优哉游哉的走到大殿中来,朝着宝座上的魏帝道:“陛下,看来您大俞朝的气数怕是要到头了,连战神都成了缩头乌龟。”

阮流方毫不客气地讥讽嘲笑着。

便见魏帝绷着脸一言不发,而后朝着殿中央那道岿然不动的身影扫了一眼,神色淡淡道:“卿儿身负重伤,身子还未曾好透,不宜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