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次,做都做了,追究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而那通原本要给伊凡打过去的电话,也再没有打出去。戴景住只是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
由于晚上发生了许多事情,宋征玉暂时就没有把手机还给节目组。
按照规定,他们晚上是可以不还的,不过宋征玉没有自制力,他来参加节目以前,白适宴给他在上面下载了一个小游戏,他可喜欢玩了。宋征玉怕自己忍不住玩得时间太长,第二天没有精神,所以昨晚一跟白适宴说完话,就把手机还回去了。
他洗完澡出来,就又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宋征玉想起来,在顶楼的时候他的手机就响过。于是三两步走到了电话边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眼也没看地就接通了电话。
还很依赖地喊了声:“白哥。”
电话那边的人却迟迟没有开口,宋征玉等了一会儿,又喊了一声。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了。”成年男人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了宋征玉的耳朵里,有一瞬间的痒。
无论是说话的语气和腔调,都不像是白适宴。
宋征玉这时候才去看了眼手机屏幕,就见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
“你是谁?”
“我们见过的,我是薛直的父亲。”
就连介绍都跟第一次通话时一样,宋征玉想起来了对方是谁。不过比起那些巨额的分手费,他记得更深的是对方帮自己付了那杯咖啡钱。
宋征玉暂停了擦头发的动作,对着电话跟对方道了声谢。
“不客气,只是举手之劳。”
“您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薛暇对宋征玉第一眼的印象除了好看以外,还有乖,此刻从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也是如此。
甚至能让人想象得出来,他是以一副什么样的姿态在跟他对话的。
“没什么,只是白天你跟薛直的相处让我有点担心。”
“我需要确认,你不会再跟他发生任何纠葛了,是吗?”
这种压迫性的话由薛暇说出来,却像是一位担心包容小辈们犯错的长辈。
在听见宋征玉回答说“是”的时候,他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笑意。
“乖孩子。”
宛如封建家长式的表扬,宋征玉听得有些脸红。
电话并没有就此挂,甚至开始闲话家常起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觉?”
“我刚刚洗完澡,要准备睡了。”
“好,那么不打扰你了,记得把头发擦干再睡。”
“您怎么知道我的头发还没有擦干?”
那边的笑声明显了一瞬,“我听到了你擦头发的声音。”
薛暇跟戴景住他们不同,哪怕是普通的一场对话,也都是由他完全主场的。
最后挂断电话时,宋征玉还是懵的。
对了,他还没有问薛暇,为什么会知道他的新号码呢?
宋征玉决定下一次对方再打过来的时候,跟他问清楚。
小屋里是有吹风机的,挂断电话以后,宋征玉就有些困了,自己给自己胡乱吹了几分钟,摸着差不多干了就准备睡觉了。
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并且响过以后并没有被推开,应该不是岳霁。
宋征玉都已经把自己的被子掀开准备躺进去了,听到声音只好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是裴之赏,他手里拿了一杯牛奶,还有一个冰袋。
“有事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大家都好像很努力,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了。”裴之赏说的是戴景住抱着他回来的事,两个人当时情态亲密,他猜到里面应该还有点内情,但什么都没有问,说话间,视线就落到了宋征玉的脖子上。
刚才他被戴景住抱着,脸又是半扎在对方怀里的,是以裴之赏除了对方通红的眼睛外,什么都没有看到。现在在灯光下面,宋征玉穿的又是睡衣,上面落下的痕迹自然就一览无余。
宋征玉也没想到裴之赏会在这时候过来,注意到他的视线,连忙就把脖子捂住了。
可他这样做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薛直亲的又不只是这一处,他嘴巴也有些红肿。
裴之赏目光怔了怔,随即恢复了原状,依旧是什么都没问,扬了扬手里的两样东西问道:“我可以进来吗?我想你现在应该需要用冰袋敷一下眼睛。”
“眼睛?”
“嗯,看上去很红。”
经他这样提醒,宋征玉才想起来自己在顶楼的时候又哭了,还是被薛直给吓哭的。
本来准备说自己要睡了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宋征玉打开了门,让裴之赏进来了。
跟上午的时候一样,是裴之赏亲自给宋征玉敷的眼睛。
“刚才是在吹头发吗?我在门外听到了点声音。”
“嗯,今天流汗了,就把头发也洗了。”
“看上去还有点湿,你靠着椅子别动,我帮你继续吹一下,否则晚上就这样睡觉的话,容易生病。”
裴之赏说着,也没等宋征玉回答,就去洗手间把吹风机找了出来,给他吹起了头发。每间房子的布局都差不多,并不难找。
宋征玉原本就觉得困,这会儿眼睛被敷着,又有人给自己吹头发,估摸着时间还会给他的冰袋挪挪位置,舒服得不知不觉就真的打起了瞌睡。
裴之赏很安静地没有说话,只有偶尔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嘴巴跟脖子上。
不是虫蚁叮出来的痕迹,是显而易见的吻痕。
谁弄出来的?
薛直,还是戴景住?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头发终于被吹得干透了。
裴之赏将冰袋给宋征玉拿开的时候,对方的眼睛还是闭着,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他凑近人看了看,没有做出逾越之举,而是轻轻地笑了一下。
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
想着,裴之赏也就把人喊醒了。
“小玉,醒一醒。”
“嗯?”
“头发已经吹好了,眼睛也不用敷了,把牛奶喝完,漱个口就可以睡觉了。”
宋征玉迷迷糊糊的,其实不太能反应过来裴之赏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完成着对方的话。
闻言脑袋转了转,到处要找牛奶。
裴之赏递到了宋征玉的手上,他就捧着咕噜咕噜全部喝完了。然后又跟着人,去洗手间漱了口。
裴之赏给他关上房门的时候,宋征玉已经搂着兔子睡得香甜。
岳霁之所以每天都很晚回来,一是想要抓紧时间跟项廷搞好关系,他每天晚上都会约人一起出去散步。二是他还要跟医生了解弟弟的病情怎么样了,有没有恶化。
昨天接到电话,说是对方知道没有合适的肾|源,想要回家。岳霁好说歹说,才算是把人劝住了。
今天回来以后,本是打算冲完澡就睡觉的,只不过当他将干净的衣服放在昨晚睡过的床上以后,发现宋征玉竟然在上面。
看样子已经不知道睡到哪里去了,要是把人叫起来的话,说不定又要跟昨天一样闹一下起床气。
他今早的意思是都已经睡错了,接下来的两天也就这样吧,不用换过来了,没想到宋征玉压根就没有领会到他的言外之意。
倒是岳霁这会儿突然领会到了,对待宋征玉,就是要把话说明白了,否则光靠对方那个脑袋,还不知道会琢磨出什么东西来。
他揉了揉眉心,认命地拿着衣服去了洗手间。
因为宋征玉睡着了,他无论做什么都要轻手轻脚的,等关了灯躺到床上以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明明这张床也就被宋征玉睡了一个晚上,怎么到处都是对方身上的香味?
宋征玉身上的味道很特别,下午跳舞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岳霁时常能闻到。现在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竟然有一种依旧在抱着对方共舞的荒唐错觉。
岳霁忍不住地想,宋征玉就不觉得,这样睡过了一晚的床,又换过来更不合适吗?
他睁着眼睛,就这样过了好久才睡着。
而早早睡着了的人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宋征玉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有山有水,风景别致,可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
百无聊赖间,宋征玉听到有人喊了自己一声。
只不过那个人喊的是——
“晚晚……晚晚……”
宋征玉被这一声“晚晚”直接给吓醒了。
睁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岳霁比昨天更早地下了楼,床上的被褥依旧叠得整齐。甚至宋征玉落在他那里的一块干净的毛巾,也被岳霁一丝不苟地叠成了一小块豆腐。
那是昨晚戴景住给他拿换洗衣服,不小心多拿出来的。
宋征玉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在醒来以后过了半天,脑海里那道声音才渐渐消失,而后想起来自己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小名的。
之前每个世界都出现了“晚晚”这个名字,以至于宋征玉跟白适宴在一起的时候,还特地问过对方。
白适宴很肯定地说没有,还问他是不是想要取一个小名。宋征玉当即就拒绝了对方,他才不要取什么奇怪的小名呢。
宋征玉没有把这个莫名其妙的梦放在心上,很快就忘记了。
与此同时,闻人钰醒来以后,看到了手机上收到的一条新消息。
上面清楚地写了两个字:不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