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来,就算有仙盟的压制,帝朝还是在孜孜不倦地研究符合自身的“道”。所谓的三十六路秦神是灵山十巫带来的在此之前,天工部才是帝朝的核心。天工部有各地搜寻来的奇才大匠,他们研究神光甲,使得就算没有入道的武士,只要穿上神光甲就能拥有一定的神异力量。他们还在钻研各式各样的阵法,为的就是日后能够与仙盟一较短长。
如果嬴清言所言是真,那她的报仇之旅的确可轻松不少。
丹蘅掩住了重重的心绪,她紧凝着嬴清言,不想放过她面上一丝一缕的情绪变化。她问道:“你想要什么?”
嬴清言微微一笑:“想要天翻地覆。”
“哈!”丹蘅的笑声极为短促,她眸中寒光四溢,“好一个天翻地覆!”一拂袖取来了嬴清言的布防图,幽幽道,“这柄刀,我当了!”
嬴清言望着丹蘅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了街尽头,她才拍了拍手,低声道:“赵一。”
一蓬黑灰出现在了干净的地面上,逐渐地拉长成一个面貌模糊的人影。
“主人。”他的声音沙哑。
嬴清言沉声吩咐道:“想办法将丹蘅道友要杀清州伯的事情,传入嬴梦槐耳中。”
赵一应了一声“是”,立马化作一团黑雾消失。
街上只有嬴清言清瘦的身影。
她抬头看了看月,又垂眸望着街上的璀璨华灯。
吴歌楚舞玉诗新,华灯兰焰动鱼鳞。①
醉生梦死楼中,镜知在净室中静坐。
“你最近离开的次数有些多。”雪犹繁抱着双臂倚靠着雕龙刻凤的柱子,微笑着望向了镜知。好在她已经请到了“澹字部”琴师。来客们或许会提起镜知的名字,但是很快的,他们就会遗忘旧人。人来人往只记新。“你找到存身的意义了吗?”雪犹繁又问。
元镜知是逝水浮萍,是无根之木,她的内心始终是那挥散不去的孤寂和茫然。
“没有。”镜知回答道,她抬起手解开了缠绕着双眸的素纱,又轻轻道,“但是我要再做一次元绥了。”
雪犹繁别开了眼。
她不想对上镜知的那双眼睛。
那是一泓清水、是一面镜子,能够照出内心深处的阴暗。
而自我的阴暗向来是众人最不愿意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