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知抿了抿唇:“仙盟百年之期要到了。”
丹蘅嗤笑了一声道:“真是有趣。”仙盟盟主之位百年一更换,至于谁来执牛耳,则是看谁在仙魔战场上立下的功数最多。如今怕是盟主之争进入了最为激烈的时刻,四宗以及其附属宗派无心来管凡俗事,便让帝朝的司天局来出这个风头。她觑了镜知一眼,好奇道,“醉生梦死楼也管这事儿吗?”
镜知:“若有人相求,我辈不会不应。”
丹蘅继续问道:“那么,有人求吗?”虽然都是经纬儒宗的弟子,可宗派之中有无数分支,并非所有人都热衷于出世、热衷于功名利禄的。司天局那处既然有师长琴这儒宗弟子插手,想来不会往醉生梦死楼中请同道。
镜知蹙眉道:“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提什么?”饮酒之后的丹蘅双颊飞上了一抹胭脂色,她朝着前方一倾,身躯半压在了小几上,她望着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知笑了笑,“这就是儒者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吗?”她的声音清脆,仿佛珠玉落盘,可镜知偏生听出了一股嘲弄来。
镜知收了笑,正待反驳。
丹蘅却已经从镜知的手中抽出了那柄她进门时便一直握着的折扇,压在了她的肩上,笑吟吟道:“且慢,不提这些扫兴的事情了。”
“扫兴”。
镜知暗暗地回味着这两个字。
她与丹蘅在醉生梦死楼会面了两次,丹蘅将这两个字提了两次。
好像她就是一个扫兴的人,不管如何模样,都只会令人不快。
在昆仑时这样,离开了昆仑之后还是这样。
丹蘅在这一瞬间察觉到了镜知的情绪,她眉头微微一蹙,问道:“不高兴?”
镜知摇了摇头:“没有。”喜、怒、哀、乐,这些情绪不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不诚实。”丹蘅抬手,将扇子一撒。轻薄如蝉翼的素纱从扇面拂过,如月笼寒梅。她往后一仰,合上了扇子轻轻敲击着小几,启唇唱了一支《鱼水调》,声音清透,无色而艳,无味而甘。一曲终了,她一转折扇将桌上的酒盏扫起,见镜知伸手接起酒盏,她凑上前就着镜知的手将盏中酒一饮而尽,眸光流转,是数不尽的意态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