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要结束的时候,靳思阙又一次遇见了吕妐婇。
吕妐婇在餐厅包厢里和朋友吃饭。靳思阙是负责点单的服务员,“吕总。”
“哟,常客?”对面的人调侃道。
吕妐婇合上菜单,看向靳思阙,问:“在这里工作?”
靳思阙稚嫩的脸庞带着些许红印,低低嗯了声。
“就这些。”吕妐婇将菜单交给靳思阙,并在其中夹了几张钞票,当作小费,一齐交给靳思阙。
“长得挺不错的。”友人说道,声音从后传进靳思阙的耳朵里,“怎么不留下来玩玩?”
“你想怎么玩?”吕妐婇好笑问,曲指抖掉一弹香烟,将一截烟灰抖落至一只玻璃杯中。
“喂。”
“要不要小费?”
送餐时,友人叫住靳思阙,抽出两张纸钞,按在靳思阙的托盘上。
靳思阙怔愣在原地,巴掌大的小脸带着呆滞神色。
“会不会唱歌?跳舞?”友人问,并逐渐加码,每隔几秒便追加一倍的小费,将那托盘垒出一个小小的纸堆。
靳思阙垂着头,良久:“……会,唱几句京剧。”
“哟!国粹,来,唱两句吧。”友人合着拍子,笑意盈盈地看着靳思阙。
靳思阙于那端站着,双眼微凝,气势陡变。
她一嗓子透得人神清气爽,八珍汤的唱段信手拈来,双目含泪,唱得包厢外的食客们也顺着门缝朝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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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那天她唱的什么?”
“总裁,你以为她随便唱唱?她分明是……”052说道。
电话声响,打断了052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阿婇?”靳思阙拨来电话。
吕妐婇按住蓝牙耳机,嗯了声。
靳思阙问:“爸爸想听曲子吗?我刚才和妈打电话,没听她提起这个。”
吕妐婇沉默半晌,说道:“是爸想听。”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一顿,紧接着,便想起靳思阙带着笑意的声音:“好,知道了,那我回头问他想听什么,我先去学校了,张律师还约了我。”
这次,靳思阙先吕妐婇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
吕妐婇忽然觉得靳思阙陌生,“那天她唱的八珍汤。”
《八珍汤》又名《三进士》《寻耳记》,那天靳思阙唱的就是那段卖身为奴的故事。
她认为自己是奴?吕妐婇蹙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