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惊蛰是真的不太敢,跟以前认识的旧人们再有任何多余的牵扯。
尤其韩野还是段从那么要好的兄弟。
但再想想,韩野想要他现在的住址,也实在没什么拒绝告知的理由。
毕竟自己欠着人家几千块钱,韩野想要个地址,肯定也是图个踏实。反正韩野从上学的时候就不怎么待见他,也不会闲着没事找过来。
将租房的地址具体到门牌号发过去,韩野那边果然就没再回复。
言惊蛰看看时间,也不回店里了,调转车头去菜市场买菜,回家给言树苗烧饭吃。
“我说,”韩野将手机锁屏,抄起筷子继续吃饭,“你真的一点儿心思都没了?”
段从正拽了张纸巾在擦嘴,抬眼望向韩野:“什么心思?”
“言惊蛰。”韩野说。
“跟我你不用瞒着,有什么说什么。”韩野也望着他,“你当初是怎么对他,我全看在眼里。真就彻底放下了?”
“以前你可见不得他受一点儿委屈啊。”
“刚才我都看不下去了,你竟然真的能跟没事儿人一样。我回来你也没问问什么情况。”
学生时代的段从对言惊蛰,在韩野看来实在是好得很超标。
以致于在知道他们的关系后,他第一反应都是“这他妈就对了”。
“没什么放不下的。”
段从微微扯了下嘴角。
“一部烂尾的电影,你会想看第二遍吗?”
韩野观察一会儿他的表情,点点头:“成。你能这么坚定,我也就放心了。”
“你放什么心。”段从笑了。
“我还寻思你别一听人离婚了,又开始动心思。”韩野的语气挺认真,抬起筷子点了点他,“你俩就不该是一路人,段从。他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这种话,言惊蛰也说过。
但在段从心里,从来没有这种概念。他甚至还能记起听见言惊蛰这么说时,升腾而起的讶然与心疼。
这些东西在他喜欢言惊蛰的时候不用多说,现在更没必要解释。
直到这顿饭结束,各自开车临分别前,段从才以不经意的语气问:“你帮他还钱了?”
“谁?”韩野反应了一下,“啊,给了那人两千。还行,没太想着讹人。”
“言惊蛰估计确实是拿不出来,挺感激的,说下个月发了工资就还我。”他补充道,“不过他好歹也是当爹的人了,混这么些年两千块都拿不出来,也是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