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回话吧。”
“是。”蔡絮提着药箱躬身进来。
越王问:“秦院首说你昨日就该到,为何晚了?”
“请殿下恕罪,奴婢从魏县赶来温泉宫的路上,途经一个村庄,村民染疫之后全部康复,奴婢询问过后,才只村里的大夫发现了一种草药能治疗时疫,因为兹事体大,奴婢采药之后赶去另一个地方寻人试过之后立即赶来温泉宫,这才耽搁了。”
“果真?”越王眼前一亮,立即追问道。
“奴婢回来路上已经采集了不少,此刻已经呈交给了太医院,秦院首他们会再行验证。听闻王爷和夫人已经度过危险,可喜可贺。”
“时疫已经害了上万百姓的性命,如果你寻回的草药果真有效,本王一定会奏请皇兄为你请赏。”
“草药并非奴婢发现,不敢居功。”
越王思忖片刻,又问:“本王和夫人身上还有不少红疹,不知该如何医治?”
听到这句话,窦施然亦精神了起来,一双眼睛殷切地看向那蔡医女。
“王爷和夫人请放心,奴婢见过跟两位一样痊愈的病患,只要高烧退去,再多几日红疹也会退去。”
那就好,窦施然长长松了口气,正想道谢,蔡医女却说了个“但是”。
窦施然的心拉到了嗓子眼,脱口道:“但是什么?”
“但是这几日会比较难捱。”
“如何难捱?”
“红疹会自行结痂、然后脱落,只是会很痒,夫人千万要忍住,否则便会留疤。”
留疤?
窦施然可忘不了越王把镜子碰到她眼前的情景。
她轻轻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红疹。
若是这些疹子变成褐色的疤痕留在脸上,可比红疹子还吓人。
“夫人放心,太医们正在调制药膏,或能缓解一些。”
或能?
窦施然撅起了嘴,越王看在眼中,心中想笑,只是面上依旧平淡无波。
“有劳了。”
“奴婢会值守在殿外,王爷和夫人有任何需要,尽可唤奴婢。”
越王点了下头,转过身,看到一脸红疹的窦施然愁眉苦脸的模样,清嗽一声,冷冷道:“医女不是告诉你疹子能消退的吗?哭什么?”
“我……我最怕痒了。”窦施然说着,眼睛又变得水汪汪了。
若是疼痛都还好,她真的忍不了痒。
“真的,我七岁的时候,小腿肚子被蚊子叮了个包,外婆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别去挠,我忍不住挠了,现在那块肉还比旁的更白些呢。”
“是吗?”越王若无其事地躺在了她的身边,伸手拉了薄被盖上,“没看出来。”
没、没看出来?
窦施然张了张嘴,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这意思是……他都瞧过了?
窦施然感觉自己又发烧了,浑身烫得难受。
想想也是,在她昏睡的时候,越王带她去泡汤,必然不像刚才这样目不斜视,手不乱碰。
她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他搂在怀里睡的。
那她人事不省去泡汤的时候,必然也是被他搂在怀里泡的……
窦施然不敢往下想了。
“你不用担心。”越王那慢悠悠的声音再次响起,“万一你真的忍不住,本王把你的手捆起来就是。”
窦施然傻眼了。
捆起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