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既要沐浴,我送些干净衣裳过来。”
“哦?”越王扬起下巴,盯了她一眼,“你要侍浴?”
侍浴?
窦施然一听到这词,直觉头皮发麻,只是走都走到这里了,岂能打退堂鼓。
她把心一横,认真道:“我是王爷是侍妾,王爷的一切自然都是要侍奉的。”
越王倏然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凑近她的身边。
若不是她手上抱着衣裳,恐怕他会离得更近。
这个女人昨晚与他同榻而眠,黑灯瞎火的,那么好的机会,却没有主动勾引,惹得他莫名有些烦闷。此刻倒是巴巴地跑过来要侍浴。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她并没有那么愿意做他的女人。
她事事顺从,看上去温柔乖巧,甚至眼神也是盈盈如水,可在她的眼底,他分明能读到几分桀骜。
她来做自己的侍妾,是因为皇兄的逼迫吗?
他倒要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更衣吧。”
越王说着,呼出的气息拂到窦施然的脸上。
他才从猎场回来,身上又全是汗,味道自是不好闻。
但诡异的是,竟然也不难闻。
窦施然紧紧攥着手中那几件干净的常服,眼睫微颤,转身把衣裳放在旁边的几案上,然后重新走到他的身前,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她从未穿戴过软甲,解得并不利索,不得不蹲下身,仔细研究他腰带上的环扣。
汤池周围热气腾腾,窦施然的脸上很快氤氲了水汽。
即便她蹲着身子,也能感受到越王的眸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她没想到自己被区区一条腰带难住了,既有些窘迫,亦有些难堪。
“王爷,我……”窦施然有些懊恼,仰着头看向他,“我解不开你的腰带。”
越王面无表情,自己解了腰带扔在一旁。
窦施然伸手去拿他身上的软甲,因着方才的插曲,她的手有些发抖,明明解甲十分简单,偏偏解得不顺畅。
“王爷……”
“还是要本王自己来?”男人的声音不辨喜怒。
窦施然的雪腮不禁泛起红晕。
除了害羞,还有难堪。
“不是,我只是想请王爷把手抬起来些。”
越王抬起双手。
窦施然站在他身前,像是要扑到他怀中似的,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凭着感觉替他解了软甲。
他打猎归来,里衣已经湿透了,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她竭力平稳心绪,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喉结。
因着不敢乱看,手自然碰到了些不该碰到的东西。
窦施然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假装无事发生,然而眼睛连喉结都不敢看,索性闭了起来。
等听到越王衣裤落地的声音,她梗着脖子退到一旁,假装恭顺,实则藏起目光。
然而等了许久,都未等到越王进入汤池的声音。
百般无奈,却不敢抬眼去看究竟。
“会捏肩吗?”越王低沉的声音响起。
捏肩?
“过来。”
哗啦——窦施然正在寻思如何推脱捏肩之际,终于听到了他下水的声音。</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