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邀请:“妈你今晚在这儿陪我呗?”
何女士拒绝了,理由是:“你爸爸怎么办?不行不行,你别给你爸火上浇油,他已经开始觉得你跟江篱在一起会不回家了。”
严晴舒啊这一声,嘟囔着抱怨:“让我谈恋爱的是他,怕我谈恋爱的也是他,呵,这就是男人。”
元旦之后的天气很好,她一边吃着母亲做的双皮奶,一边晒着太阳跟母亲讨论年货该准备什么,中间说起不知道今年给合作过的媒体和同行送什么礼物才好。
她已经连轴转了好几个月,这样悠闲的时光竟然是因病得来的,正好应上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老话。
下午陈佩过来了,何女士便回家去,临走前帮她把粥煮上了,嘱咐她们一会儿粥煮得差不多了,就把菜和肉放进去。
她答应着,和警长小雪一起送她出门。
何女士刚走,她就转身跟陈佩说想吃炸鸡,“天天吃粥,我觉得好没意思,嘴巴好淡,给我吃点有味道的吧!”
陈佩劝她:“你以前天天吃沙拉也这么过来了,现在为了你的身体,就再忌忌口呗。”
严晴舒抱着抱枕一脸萎靡不振,“可是我以前没有生病,没有不舒服。”
她跟陈佩保证:“我把外面那层脆壳剥了不吃,就用鸡肉配粥,行不行?”
陈佩看着她眨巴眼睛时无辜的表情,心软了,“……那、行吧,一会儿我来点,你不准多吃啊,吃两三块就可以了。”
严晴舒乖巧点头,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很好。
厉江篱傍晚打电话回来,她还信誓旦旦地表示:“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结果第二天晚上,她就老实地坐在床边,一边等着厉江篱给自己吹头发,一边听他冷笑着问:“你跟我保证的会照顾好自己,就是吃炸鸡和点心,把自己吃到拉肚子?”
严晴舒非常不意思,低着头,懊恼地辩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前一晚说要吃炸鸡,陈佩答应了,晚饭时点了炸鸡,她翻外卖时看到一家卖老式糕点的店铺,觉得那家的桂花糕蛋黄酥看起来也不错,于是也买了一点。
晚上没吃完,都放进了冰箱,今天一早严晴舒起来吃早饭,看到冰箱里还没吃完的点心,就拿出来直接吃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生病抵抗力太差,肠胃也弱,还是点心隔夜就不新鲜了,她吃完没多久就觉得不舒服,很快这种不舒服变成上吐下泻,吓得她赶紧翻药箱找了药来吃。
吃完以后一直没精神,午饭也没吃,厉江篱下午从外地回来,见她萎靡不振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等弄明白她变成这样的原因之后,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责备她的冲动压下去。
叹了口气,去给她调了杯糖盐水,晚餐只给她吃了点鸭肉粥。
一直到晚上,他的脸色都不太好,严晴舒自觉理亏,也不敢去触他霉头。
他工作又忙,晚上一直在书房打电话,她听了几句,似乎是在说什么医保局的检查,她便愈发不敢打扰他。
直到洗澡,几天没洗头了,现在头上的水痘都褪了,剩一些结痂,小心地洗头其实已经问题不大,只是刚准备洗,就听到门口传来他的声音:“洗快点,出来我给你吹,小心着凉。”
她微微一愣,忙哎了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松了一口气。
知道自己做错了的小朋友懊恼极了,低着头听着他批评自己,不敢再接话。
吹风机运转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轻叹声从头顶传来,“好了。”
她转过头,直冲冲地扎进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腰,闷声闷气地道歉:“对不起嘛,我下次会说到做到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厉江篱不吭声,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掀起一半眼睑偷看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看,不禁开始头疼。
她清了清嗓子,站起了身,把他按坐在床上,然后一本正经地挤进他怀里,直接跨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头就开始哄:“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嘛,我跟你保证,以后一定说到做到,不然就出门……呃、不然就变小狗!”
她一面说,一面撒娇地胡乱在他脸上亲了几下,“消消气好不好?菜菜?江篱哥哥?或者,厉医生?”
空气沉默了大概一分钟,她听到耳边再次传来他的轻叹声。
她看着他的脸,看见他的神情里写满了无奈,仿佛在说她是个笨蛋。
一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没有生气。”他开了口,声音有些轻,似乎带着许多担忧,“我只是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晴晴,助理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着你,除了你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陪你到永远。”
“与其等意外来临,才匆匆忙忙地学着照顾自己,不如从现在的每一天做起,你觉得呢?”
严晴舒瞬间觉得有些委屈:“可是我平时有照顾好自己的啊,今天只是意外。”
“我知道,你平时都做得很好。”厉江篱捧住了她的脸,顺势将她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是我太担心了,我怪你我也有不对。我只是觉得……越是没有陪在彼此身边,就越应该照顾好自己,我给你一个不会拖累你的我,你也给我一个健康快乐的红豆豆。”
“我们这次和肿瘤科的同事一起下乡会诊,听他们说最近他们科收了几个很年轻的胃癌病人,都是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工作压力大,饮食不规律,作息昼夜颠倒,长期的慢性胃病史……”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有些生硬地转了话题,问她:“肚子还有没有不舒服?”
严晴舒摇摇头,抱着他的头,低眉看着他,认真道:“我知道了,以后真的会照顾好自己的。”
大约是终于感受到她的态度变得端正,这时厉江篱拧着的眉毛才慢慢松开,嗯了声:“下不为例。”
严晴舒立刻好的好的地应声,配以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还往厉江篱嘴角亲了一口。
“我保证!给你盖个章!”
厉江篱的眉眼软了下来,环在她腰间的手掌微微用力,瞬间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他似乎有些不满意:“你的盖章就这样?”
“……啊,不然呢?”严晴舒眨眨眼,不明所以。
厉江篱说她是:“一看就知道没怎么办过事,盖章哪有这么干脆的,都是要踢皮球拖拉一阵的,我教你。”
说得一本正经,严晴舒不禁想,难道……真是这样的?
不等她多想,他手掌已经按住了她的后颈,施力一压,她的头便低了下去,随即独属于他的气息便覆盖上来,她感觉到自己的唇舌被他轻轻撬开。
她下意识往后一缩,厉江篱却死死地将她固定在怀里,一手按着她的腰,另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
他的动作是温柔的,如同他平时对她的态度,但同时也是霸道的,他侵入她的呼吸,掠夺她的氧气,同时在她的世界里打下他的烙印。
严晴舒觉得头晕,脸颊的温度也在一直攀升,呼吸呼吸逐渐困难,她发出一声闷哼,厉江篱听见,立刻松开了她。
她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亲昵地叫他:“厉江篱。”
“厉江篱,我想你了。”她低声说道。
厉江篱蹭蹭她的脖颈,笑道:“我说我今天回来路上怎么一直打喷嚏,原来是你想我了。这可怎么办,以后你出去拍戏,一走几个月,我这喷嚏得一打打几个月,不太好吧?”
“你讨厌!”她被逗得笑起来,坐直了伸手搡他一把。
她身上宽松的睡裙因为这个动作滑落了一边领口,露出大片胸前和锁骨的肌肤,厉江篱连忙帮她提了一下衣领,她这才发现自己此时的行头有多凌乱。
甚至裙摆也卷了起来,大腿直接暴露在空气里,紧贴着他黑色的睡裤,黑白对比之下,视觉冲击更加强烈。
厉江篱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穿得工工整整的睡衣已经变得松散,被她抠开了一颗扣子,抓出了几道褶皱,上衣衣摆也是往上卷的,腹肌的线条若隐若现。
加上他们现在的姿势……
严晴舒对上他的视线,发觉他目光闪烁,耳尖又红了。
她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伸手去捂他的耳朵,问他:“你怎么老是耳朵红?”
“我耳朵为什么这样,你心里没数吗?”厉江篱嗔了她一眼。
严晴舒嘻嘻地笑起来,表情十分得意,甚至还故意在他身上前后左右摆着腰蹭了几下。
听到他的呼吸在一瞬间的停顿之后陡然加深,就更加觉得好玩了。
直到听到他问:“你还打算在我身上赖多久?现在给吃吗,肉小姐?”
严晴舒动作一顿,再去看他,见他的耳朵已经不红了,人也恢复了冷静。
如果不是他眼里闪烁着警告的光芒,她还以为这人真的是柳下惠。
不得不说,厉江篱情绪控制的能力是真的好。
严晴舒闻言立刻从他腿上下去了,双手抱胸,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我还是病人呢,而且……”
她顿了顿,嘴巴一瘪,“结痂还没掉呢,不好看。”
她一定要拥有一个完美的第一次体验,觉不允许存在任何瑕疵。
厉江篱对她给出的理由表示尊重的同时,感到相当哭笑不得,“……行吧,如果时机到了,烦请严老师通知一下,我一定尽全力配合。”
“我这就去书房再忙一会儿,不打扰你看剧了。”
说完捏了捏她的鼻子,还顺手帮她再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才起身出了卧室。
严晴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赶紧打开某橙色购物软件,差看了一下商品物流。
然后算算时间,一二三四,嗯,来得及在回剧组之前把她男朋友彻底拿下!
看完以后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快递车啊快递车,压力给到你这边了,跑快点,好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