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普通的新年祝福,细心的粉丝拿着放大镜赶到,在评论区里留下慰问和猜测:“这条祝福不是晴晴发的吧?”
“很明显不是啊,你看ps部分,很显然是小助理代发。”
“可是小助理以前登录过晴晴的账号,小尾巴不是这样的[图片]”
“小助理的语气也不是这样的,会比较软萌,晴晴的执行经纪苗苗的语气和枚姐的语气很像,遣词造句比较干练,不会这么引经据典,这祝福看起来更像是晴晴本人的语气。”
“说明有两种可能,一是晴晴口述,小助理或者执行经纪用晴晴的手机代发,二是其他人代发。”
“晴晴在家养病,所以这个其他人应该是家人吧?”
如此种种,谁看了不说他们真的很闲。
严晴舒发着烧,晚上又喝了一次中药,吃了一片对乙酰氨基酚,早早就睡下了。
厉江篱在书房忙碌至十一点多,将论文修改好发到编辑邮箱,这才回房歇下。
第二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探严晴舒的额头。
正好她也醒了,就问:“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她应道,自己也用手背贴贴额头,“不烫了哎。”
“退烧了,衣服拉开,我看看你身上。”边说他边坐了起来,盘着腿坐在严晴舒旁边。
他一说这个,严晴舒就觉得,“好痒啊!”
他撇撇嘴角,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吐槽她:“我不说你感觉不到,我说了你就痒是吧,你的痒痒开关是不是声控的?”
严晴舒一边撩起上衣的衣摆,一边强调是真的痒。
厉江篱看了一下,能不痒么,肚皮上到处都是水疱了,腿上和胳膊上也有,他让她翻了个身,发现背上和脖子后面也有。
再仔细检查一遍,头皮上也有红色的丘疹了,他伸手拿过手机,打开手电筒,示意她:“啊——让我看看你咽喉。”
看完了问她:“喉咙痛不痛?”
“有一点。”严晴舒感受了一下回答道,“还有点干,想喝水。”
厉江篱把床头的保温杯递给她,让她起来洗漱,“洗脸的时候小心点,你这里有两颗,赶快洗,一会儿它就要变成水疱了。”
闻到屋子里四处漂浮的中药味时,严晴舒一边吃着早餐的瘦肉粥,一边吐槽:“这病实在太烦人了。”
“什么病都烦人。”厉江篱应道,起身去把煮好的中药过滤出来,分成两碗,一碗放进微波炉里保温,一碗端出来放她面前。
今天吃的方子换了,味道有点不同,严晴舒吸吸鼻子,问:“要吃多少天啊?”
“四天。”厉江篱道,“吃完你就好得差不多了。”
严晴舒的病一天一个样,元旦假期到了第三天,她身上的丘疹全都变成了水疱,脸上也开始出痘,在两边脸颊上零星地出了几颗,大部分痘都出在身上。
厉江篱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晚上陪她还是看晚会,“都播完了,我也没来得及看,你今年表演的什么节目?跟我说说。”
“箜篌啊,我上次去京市拍《唐宫》,不是认识了几个央音的老师么,后来容城卫视那个什么国乐节目也请了其中两位老师,这次跨晚导演组也把他们请来了,安排节目的时候就把我们放一起了,合作一首曲子叫《太平有象》,新编的,可好听了。”
她话音刚落,厉江篱就在电视屏幕上见到她了,开场第三个节目就是她的。
红衣黄裙,搭配草绿色的披帛,看上去飘逸雅致,又有些庄重,很适合《太平有象》这首曲子的名字。
天下太平,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好听吧?”她翘着腿,脚拇指一点一点地跟着节拍,有些得意地问道。
厉江篱点点头,问她:“其他两个台的呢,也是这个节目?”
“当然不是了,我愿意,人家电视台可不愿意。”严晴舒摇头道,哪有电视台的节目会一样的。
厉江篱兴起,干脆在这个节目结束后,去搜了另外两台跨晚里严晴舒的片段。
竟然还是乐器演奏,只不过用的不是那把小的竖箜篌,而是两米多高的雁柱箜篌,申城卫视这边是独奏,一身墨绿色的丝绒长裙,裙身不知是用了金银丝线,还是镶嵌有碎钻,灯光打在她身上时闪闪烁烁,仿佛穿了一条银河在身上。
而在杭城这边,她的节目是和一位实力派歌手合作的,箜篌曲和歌声融合得只能说一般,但她那身缀满羽毛的白色裙子却梦幻浪漫到了极致。
厉江篱甚至脱口说出一句:“像婚纱。”
严晴舒耳朵一动,扑过去问他:“厉江篱,你想结婚了吗?”
厉江篱一噎,脸孔有些微泛红,但却没有逃避:“我觉得还不太是时候,但最重要还是看你的意思。”
他的想法或许传统,觉得应该多谈一年半载恋爱,什么都了解并且商量好了才结婚。
但如果严晴舒觉得现在就结更好,那他也同意。
严晴舒闻言撇撇嘴,“你想得美,我还没试过……到时候不能退货多麻烦。”
厉江篱嘴巴张了张,想问问她这话的意思跟自己想的一不一样,但又有些不好意思说。
“厉江篱。”严晴舒这时在他怀里躺了下来,问他,“你有没有觉得我变丑了啊?”
边说边伸手要摸脸上的水疱。
厉江篱及时捉住她的爪子,温声道:“没有,你只是长了几颗美丽青春痘。”
“……这明明是水痘,你哄我能不能走走心?”严晴舒翻了个白眼。
厉江篱却觉得自己没说错,“水痘就是儿童多见啊,你现在才出,说明你是大龄儿童,还不够青春?”
严晴舒:“……”你名词解释是有一套的。
她被哄得又笑起来,忍不住感慨:“厉江篱,我都不想好了。”
厉江篱眉头一挑,“疯了?”
她哼哼两下,辩解:“我病了,就可以不去工作,还可以有人喂饭,你简直任劳任怨,我太感动了。”
所以你感动的回报就是不想好想一直病下去?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厉江篱抽搐着嘴角道:“你要是这样,我得收费了。”
“哥哥,我没钱钱呢,肉偿行不行?”她眨巴着眼睛,声音都夹起来了。
厉江篱被她这声音刺激得一哆嗦,伸手拎拎她耳朵,耳尖都红了,声音还和平常一样平稳冷静:“可以,你快点好起来,不然我对病人做这种事,会很有负罪感。”
严晴舒望着他,主要是盯着他通红的耳尖,半晌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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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晴舒今年在几台卫视跨晚上的表现很好,表演片段被粉丝剪辑到一起,在网上传播得到处都是。
再加上曾枚看看形势不错,干脆在后面推了一把,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在夸严晴舒想得美还多才多艺。
殊不知多才多艺的严老师本人,此刻正在用指关节点击平板电脑,阅读一本内容极其狗血的网络小说。
一边看小说一边跟来看她的母亲何女士说:“妈妈,我想吃双皮奶,特别特别想。”
至于为什么是用指关节,是因为她的十个手指都被厉江篱用指套套起来了,为了防止她伸手抓挠身上特别是脸上的疤。
没错,在第二个方子喝到第三天时,她的病情就好多了,身上的水疱有些在洗澡或者睡觉时蹭破了,这是不可避免的,其他没破的,也都基本瘪下去了,现在就剩一些疤。
喉咙也不痛了,只是饮食还要注意,不能吃可能会留疤的东西。
要等结痂掉落,她才算是完全好了。
其实进入到结痂阶段时,她的水痘也就没了传染性,这时就放心让何女士来看她了。
何女士过来的时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穿着紫色的法兰绒厚睡衣,十个手指头都被包起来了,披头散发,胳膊上搭着逗猫棒,引得两只猫跟着到处跑。
还光着脚,好像这是她家,自在得让何女士意外。
但仔细一想,这大约也表示着她和厉江篱的关系已经进入另一个阶段,她可以更放松,在爱人面前毫无忌惮地展现自己最真实的样子。
人是不可能永远活在精致的礼服裙里的,她觉得这样也不错。
听到她说要吃双皮奶,何女士就问:“警长和小雪可以吃吗?给它们热一碗不放糖的奶?”
“厨房的柜子里有给它们的羊奶。”严晴舒高声应道。
说完冲两只猫挥挥手,“去去去,外婆要做好吃的了,你们赶紧去找她,不要打扰我看书。”
小雪歪歪头,冲她喵了一下,警长则是干脆跳上了沙发,试图往她身上扑。
如果是平时,她会很高兴自己身上能长猫,但现在不行,万一被抓了,她岂不是前功尽弃?
于是一边躲一边威胁它,要让厉江篱回来收拾它。
何女士听到外面的动静,问了句:“江篱几点下班啊?”
“他跟邓主任出差去下乡会诊病人了,明天才回来。”严晴舒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