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表示冤枉啊,“我怎么可能会偷东西?拜托,我好歹也是齐家正统,怎么会干那种不体面并且没有教养的事儿?我读书的时候,答案放在我面前,我都会不看一眼的,怎么可能会去偷东西?我疯了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发生什么误会了?”南烟不忘提醒她,“你三哥也知道你偷东西的事儿了……罪加一等,你这个年怕是没法过了。”
齐月两眼一闭:“我去死好了。”
南烟瞪她一眼:“大过年的,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齐月哼哼唧唧:“烟姐,你帮帮我好吗?”
“我能帮你的,就是罚抄家规的时候,帮你抄几份;你零花钱没了,我把我的副卡给你。”南烟顿了顿,“陈序深那边,你不能一昧的逃避,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好吗?”
“没什么好谈的。”齐月大小姐脾气上来了。
南烟面色不虞:“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和陈序深碰面吗?”
“不行吗?南城这么大,我和他高中毕业后那么多年不也没见过吗?”
“暂且不论他如何,我就问你,你想和他见面吗?你说你老是逃避他,你是真不想见他,还是说心里其实是想见他的?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念头,有没有?”见齐月总是逃避,南烟没辙,只能使出杀手锏,“你要是一点儿都不想见他,我有的是方法让他离开南城。”
沉寂。
电梯间密闭空间,因为沉默,气氛逼仄凝滞。
下一秒。
电梯抵达楼层,电梯门打开。
电梯外,是西装革履的齐聿礼,清冷的视线,落在南烟身上,落得一丝柔和。
南烟走到他面前,还剩一步距离时,被他伸出的手扣住,十指紧扣。她没说话,只是默契地站在他身边。
齐月怏怏的:“三哥。”
齐聿礼嗯了声:“昨天跑哪儿去了?”
齐月垂头丧气:“在我爸妈那儿过夜的,今天中午醒来就回老宅了。我已经抄了一下午家规了,还有多少遍家规要抄?”
这话令南烟和齐聿礼大跌眼镜。
齐聿礼顺势道:“每天都抄,明天开始,一直到元宵。”
齐月已经卖惨到这种程度了,万万没想到齐聿礼没有半分同理心,还雪上加霜,她内心叫苦不迭,用眼神向南烟求饶。
南烟扯了扯齐聿礼的手,“都过年了,齐月会有许多社交,你这惩罚会不会太过了?”
齐聿礼:“她需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尽可能地减少无效社交。”
齐月的社交,不是大半,是所有的社交,都是无效社交。
和一堆人,一晚上能转五六个场地喝酒,喝完酒,醉醺醺地回家。对话沟通全是摆不上台面的劝酒话,她压根不像个名媛。
换做平时,齐月还是会回呛几句的。忌惮归忌惮,顶嘴归顶嘴。
可当下,她颓靡得要命,没心思和齐聿礼顶嘴,点头乖巧地应承着:“不出门了,我要在家待着,谁都别让我出门,我要狠狠地抄家规,抄到我手软。”
走至宴会厅外,齐聿礼听到她的话,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
有人喊他,齐聿礼把她们二人送至座位上,便离开。
等他走后,南烟轻描淡写地扫了齐月一眼:“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拦住陈序深,他要真想找你,迟早找到家里来。”
被拆穿小心思,齐月瞬间偃旗息鼓了。
-
齐家家宴,齐聿礼显然是主角。
以往南烟都和齐月坐在位置上吃喝,今时不同往日,她再不想承认,她都是现如今齐家的主母,得和齐聿礼站在一块儿,和众人寒暄。
大家聊的话题如出一辙,说着说着,话题莫名其妙地绕到了他俩什么时候要小孩儿上了。
“趁着南烟年轻,早点儿要小孩儿,年轻人身材恢复得快。”
“聿礼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一年就三十了,也是时候要个小孩儿了。”
“你俩模样生得好,生个小孩儿肯定漂漂亮亮的。”
“……”
“……”
诸如此类的话,多如流云。
因是齐家人,南烟还没法甩脸色,但她也没法接腔。她讨厌口是心非,讨厌虚与委蛇。
在要小孩这件事上,南烟曾和齐聿礼达成共识,近几年没有小孩儿的计划。南烟自己对小孩儿说不上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但她能够感觉到,齐聿礼不太喜欢小孩子。
齐聿礼本就薄凉冷血,喜欢南烟这事儿,大概已经耗费了他身上全部的感情了。
面对众人的旁敲侧击与追问,齐聿礼出言:“我俩刚结婚,先过段时间的二人世界吧,要小孩这事儿,不急。”
见齐聿礼都这么说了,众人也不好再催。
寒暄完,南烟和齐聿礼回到主桌坐下。
南烟甫一落座,就看到齐月幸灾乐祸的表情:“我以为结婚了大家就不会再催我了,原来结婚了就换种催法,行,我还是不结婚比较好。”
单身的时候,会被催谈恋爱。
结婚之后,会被催要小孩。
生了小孩,又会被催要二胎。
人生像是闯关游戏,有无数的未知关卡组成。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找男朋友?”南烟凉飕飕地瞥她一眼,“刚刚遇到你爸妈了,他们说过完年给你安排相亲,一天一场。”
齐月瞳孔地震:“真假的……”
南烟:“齐聿礼能作证。”
她拉过齐聿礼,笑容很甜,嗓音更是甜的掺了蜜似的:“老公,我说的没错吧?”
“……”
齐月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这么秀恩爱的吗?
齐聿礼用实际行动表示,这种秀恩爱的方式他很受用,他点点头:“我老婆说的,确实没有错。”
“……”
齐月嘴角抽搐。
这俩人大过年的就不能放单身狗一条生路吗?
齐月转回头,不再搭理他们夫妻二人,闷声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