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山本听到办公室老师有在说截肢什么的……”
“嗨呀没有没有,橘跟森川关系那么好,她的消息应该没错。”
听着他们的讨论,少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混沌,胸口被什么重重压着,憋得难受,耳边的声音也渐渐模糊不清起来。
他们在说什么?
每一个字他好像都能听懂,但却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
“羽生君,”女生伸手在羽生面前晃了晃,试图唤回他的神智,“你没事吧?”
“我没事,”羽生舔了下干燥的唇,有点急切的问,“你们知道森川现在是在哪里养伤吗?”
两人面面相觑半天,最后还是男生给出了答案:“应该……在东京的医院?我们班之前想组织人去看她,不过老师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家医院,就没去成。”
和两位同学道过谢,羽生结弦拖着沉重的身躯往教室走去。
自去年前往加拿大,开始外训以后,他和森川的交集就少了很多,只有断断续续的电子邮件往来。
上一次两人见面,还要追溯到去年12月,全日锦标赛结束后。
为了准备1月的考试,森川没能来现场看比赛。
那次比赛,他得了第一名。这是他第一次获得全日优胜,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明明是冠军,那次的体验却并不愉快,甚至可称得上是狼狈。
大概是从直播画面中看出了什么,之后羽生一回到仙台,就遇见了在他家附近徘徊的森川。
她没有像旁人一样马上祝贺他,而是温柔的、小心的问他还好吗。在得到他“还好”的回答以后,才笑着夸奖他滑的很好。
“我看了直播哦,我觉得结弦君确实是滑的最好的!”
少女的声音轻轻软软,像棉花糖一样,包裹着他原本有点受伤的心。
可那么温柔、那么可爱的礼酱,却遇到了这种事情——
讲台上,班主任讲着毕业典礼的各种注意事项,脑子一团乱的羽生则坐在座位上,默默地盯着课桌的纹路出神。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1月底开始,礼酱就没有回复过电子邮件。那时候自己还一个劲瞎猜,猜测礼酱是不是大学入学考试不顺利,心情不好才不回复。早知道是发生了这种事的话……
……就算早知道发生了这种事,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无法替她分担痛苦。
四大洲和世锦赛迫在眉睫,训练日程忙得不可开交,他甚至无法赶回日本陪伴她。
礼酱陪自己走过了那么多难熬的时光,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想到现在不知在何处忍受煎熬的森川礼,十七岁的羽生结弦抬起双手捂住脸,背负着浓浓的无力感,闭起眼睛沉重的吁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