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以外,你还请了旁人帮你疗伤?”商姒又问,不过这句话不如先前那般肃正,似是藏带了几分怪气。
“我没有……唔,你是说沈师兄?”话到一半,陆时鸢恍然想起一些被自己遗漏掉的细枝末节,她眨眨眼,见商姒没有打断自己,遂补全道,“他确实帮我查看了一下伤势,可是你怎么会知道……”
越到后来,陆时鸢的声音越小,到最后干脆唇线抿紧,收声了。
缘是说话时余光瞥见商姒的眸中的温度渐渐淡了下去,迅速冷却落成一片汪洋的海。
商姒这人,时而如似火骄阳,时而如寒夜霜雪。
二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处于一种相对平等的位置,只是今夜不知为何,陆时鸢在商姒面前总有种自觉心虚矮上一头的感觉。
许是今夜自己确实来迟的缘故?
不用过多的言语表达,商姒现下的态度明显是十分介意这件事,这才导致了方才疗伤猝然中断。
然而实际晚上从拍卖行出来以后,陆时鸢就将松云剑交到了沈光的手中,事情到此告一段落,她们三人原是要分道扬镳的。
只不过沈光不放心自家师妹如此信任商姒,担心陆时鸢的伤势,坚持要亲自查探过才肯放人离开,陆时鸢这才又跟着回了一趟城东行馆。
从前在师门的时候沈光就时常帮她疗伤,二人如同兄妹一般相处,偶尔还会说些心里话,是以今晚这一次陆时鸢也没放在心上,任由沈光帮自己探查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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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 只有一点,这多此一举下来前前后后耽搁了快要一个时辰,连带着赴商姒的约都晚了。
陆时鸢想着见到人以后将袖子里藏的礼物送出去,再说一两句好话,好好解释自己迟到的缘由,却不料商姒今夜心情糟透了,压根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她并未想通其中的关窍,以为是自己犯了忌讳:“商姒,这样会对你有什么妨碍吗?”
“还是说,会影响你为我疗伤?”
商姒不说话。
陆时鸢拧了拧秀眉:“商姒……”
“你身上有旁人的气息,我不喜欢。”铃响十分突兀,就如商姒脱口而出的话让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那样。
毫无规律的金铃晃响,仿若在昭示着主人凌乱烦躁的心情。
商姒冷下一张俏脸,用最为严肃正经的语气说出略微荒诞的话语,偏偏迎上陆时鸢的眼神还那般理直气壮,就跟陆时鸢活该欠她一样。
这会儿褪去邺都女君的威严与持稳,徒显娇纵任性。
——我没听错吧?
一时无言,陆时鸢半张着红唇就连呼吸都放轻了些,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好一会儿,她才领会过来商姒的真实意思。
大约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情情爱爱无关,这人应当只是在单纯的表达自己的不悦,颇有种专属自己的人或物在未得允许的情况下被不相干的人所染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