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从大雨又回到了小雨状态,发出的响动声小了些。
在谢听白说出那句话之后,厨房便再次安静下来。
二人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戚月简短的噢了声:“我还真说对了。”
谢听白不解,问道:“你说对什么了?”
戚月双手抱臂,她道:“签售会的时候苗苗和我说起你了。”
“嗯?说我什么了?”谢听白似乎来了兴趣。
戚月道:“网上的料呗,还能说什么。你就发了个解约声明之后就没在大众前露面过,别和我说你不知道那些料,这些话骗骗别人也就算了。”
谢听白只是笑,他语调里带了几分笑:“这么了解我?连我想说什么都知道。”
戚月看了他一眼 ,谢听白收敛了几分笑,饶有兴趣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也有可能是你自己不愿意待在圈里了。”戚月说完又仰着头喝了口酒:“所以我刚刚说,我说对了。”
谢听白又开始笑,戚月搞不懂他为什么笑,但看着他站在一旁笑着,自己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最后又镇定下来:“你笑什么。”
“我在笑,知我者戚月也。”谢听白也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心情却比刚才说出那句话时轻松了不少。
他主动将自己的杯子递出去,戚月看了一眼,拿着酒瓶和杯子轻轻撞了一下。
玻璃与玻璃之间发出了清脆响声格外好听。
谢听白喝了口桃子酒,低着头看着杯中只剩下浅浅一层的果酒,再次说道:“我刚刚也说对了,你是真的挺了解我。”
戚月开着玩笑道:“一般般吧,好歹高中时候也扎扎实实和你斗了两年。自古以来不都在说,打败敌人,首先得了解他。”
谢听白食指不自觉的摩挲了下玻璃杯。
戚月道:“不过网上说你得罪了资本,现在除了一些歌和之前参与过的综艺没下,其他消息可以说是一干二净,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听白这才道:“我爸想让我回去和我哥一起打理公司,我不愿意。”
谢听白大学学的其实也是金融,虽然学到一半出道去做歌手了,不过还是拿下了金融学位,虽然没有像他哥那样深造,但也不差。
家里的意思就是,也玩了那么这么几年了,也该回家办正事了。
“我爸给我安排了出国,让我出去学几年,把学的知识都捡回来。”谢听白道:“一年前就开始说了,我不让步,他也不让步,后来干脆向悦声施压。”
戚月这会儿明白了,调侃道:“他们不知道你是谢家二少爷,所以才会觉得你得罪了资本?”
“什么二少爷,别乱说。”谢听白道:“但确实没人会和资本家作对。”
“其实我的状态在两年前就开始不稳定了,去年上半年还能写。但到了下半年,我就写不出来了。”
“不对,也不能说写不出来,应该说写不出我想要的了。”
所以说一边是家里的压力,一边是自己本身的不满。
谢听白才会决定解约,他把自己赚钱之后买的房子车子都卖了。凑了悦声的违约金,又是潇洒的独身人。网上那些消失的消息,估计是家里出手了,不过还算是手下留情,好歹他以前的歌和上过的一些综艺没一起消失。
但说来说去,也就是为了让他安心回去。
可谢听白从小就不是一个甘于被安排的人,不然也不会卖房子和车子了。
戚月听明白了,“瓶颈期啊。”
她也有瓶颈期的时候,等到了瓶颈期,她就开始疯狂的看大量的偶像剧和小说,又或者出去走走,总有某个瞬间,就能解开。
谢听白轻耸了下肩:“我感觉江郎才尽这个词才更适合我。”
戚月直勾勾地看着他,后者此时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茫然。
她抿了下唇,捏着酒瓶的手晃了晃,直起了身,主动的用酒瓶身碰撞了他的杯子。
谢听白那双清亮的眼就看着她,戚月笑道:“写不出来就不写,谁能保证自己是一帆风顺的呢?”
她将酒瓶里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微微弯腰将空酒瓶贴着墙根放下,她道:“想那么多,不如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