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台很快完成了课程任务,手里剑扎进木桩的声音就没停过,个个都正中红心。
我和他这种受过家族式学前班教育的忍者预备役不一样,正如井阵对我的评价——
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
在班上平平无奇,没什么特殊才能,以后也不一定会从事忍者这个行当,所以才想着经商、文学创作,或是当电影明星之类的另谋出路。
像扔飞镖这种事,十次里能脱靶九次,唯一没脱靶的那枚手里剑在隔壁靶子上扎着。
新手,这表现很正常嘛。
夕阳西下,在经历过数次失败后,我又一次跑过去捡散落在地上的忍具,收拾好了再跑回起点,打算继续完成老师布置的课堂任务。
鹿台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你故意的吧?”
“啊?”我没反应过来,十字手里剑脱手而出,擦着靶子飞进了后面的树丛里,惊起几只飞鸟。
“可惜,差一点……”又一次投掷失败后,我看向场边旁观的鹿台,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
鹿台抿了抿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没什么。”他转过身去,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我要回家了,你加油吧。”
“噢,明天见。”我和他道别。
鹿台摆了摆手,影子在夕阳下拖得老长。
我看他双手插着口袋走向训练场的出口,和鹿台样貌有着七成相似的中年男人正候在那里,父子两人交谈几句,似乎是往我这里看了一眼,随后结伴离开了。
我不知道奈良家是不是有扎紧辫子的传统,看着就很勒头皮,绑久了恐怕会秃头……啊,看鹿台爸爸的发际线,似乎是没有这种烦恼了,真羡慕啊。
等扔完这一组手里剑就去吃饭吧。
我在心里想道。
我拿指尖捏着刚才收回来的十枚手里剑,两手各持五枚,心不在焉地用打水漂的姿势撇开双臂。
正好有一张拉面的优惠券要过期了——
手里剑打着旋飞出,其中有几枚在空中碰撞,几声金鸣擦出火星,随即就是“咄咄咄”接连数次利器扎进木头的闷响。
我看了看十米开外的靶子,手里剑整整齐齐在上面排成一行,不禁露出庆幸的表情:“哇,运气真好。”
然而,真的只是运气好吗?
奈良鹿台试探性询问过身居要位的父亲,关于同班同学药师咲的特殊性。虽说少女表现得十分平庸,称之为吊车尾也不为过了,但鹿台敏锐地察觉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细节。
“那孩子么……”
奈良鹿丸不禁想起自己年少时候在忍校里偶尔会关注一下的同龄人,成绩吊车尾还净会惹事。当时鹿丸只觉得村子里的大人们态度古怪就多看了几眼,因为怕麻烦而不想靠近,没想到十数年后,那人竟成了火影……
至于儿子提到的药师咲,身份上还真有几分特殊,但对比起其他人来说,又没有威胁到需要严密监视的地步,她能够在村子里安然生活就已经足够了。
奈良鹿丸垂眸看了看儿子,鹿台还在等着他回话。
“和咲做好朋友吧。”年长者这么提议道。</div>